虞雪君感觉最近祝浣溪勤快了不少,往常一有空就睡大觉,最近却一改常态,不是念书就是练剑,绝不让自己闲着。
“你最近倒是勤快起来了。”想到什么她便说了。
祝浣溪笑了笑说道:“我跟蛇是相反的,蛇冬天来了就冬眠,我冬天来了就勤快。”
他随意胡扯着,其实真实原因是,上次经历了慕云山庄的事,包括小慧的死,也让他意识到自己远远不够强大,遇到稍强一些的对手就会被打败,他必须得变得更强,才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保护虞雪君。
虞雪君也不拆穿他,只是温声道:“浣溪,不必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祝浣溪要强她是知道的,这样的性格一旦出事容易陷入自我谴责中,梦里的场景她想都不敢想。小慧是个善良的人,无论有没有祝浣溪,她都会选择这么做。
“嗯,我知道。”
两人在谈话间,虞雪君的肚子忽然传来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虞雪君的肚子,虞雪君顿时神色尴尬,脸泛起微红。
她早上起床迟,没有用早膳,方才一直在谈话没发觉,此时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祝浣溪站起身来,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声道:“姨娘,我肚子饿了,我们什么时候用午膳啊?”
虞雪君便顺着台阶下:“快了,厨房已经在准备了。”
“是嘛,那我们午膳吃什么呀?”
虞雪君望着外面纷纷扬扬的白雪,突然说道:“我想吃冬笋。”
这个时节,第一波冬笋已经冒出了头,吃起来正是最嫩最美味的时候,祝府还没来得及买冬笋,祝浣溪提议:“那我下午叫下人买一些回来,早一点的市面上应该有卖。”
其实他也不确定。
虞雪君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们自己去挖吧,京郊外的山上,很多。”
初雪落下,又是一年一度拜访老师的时候了,她可以在拜访老师的路上,顺便挖一些冬笋带回来。
“那好,我陪姨娘一起去。”
于是饭后,雪慢慢停了,两人没有带下人,结伴而行朝山上走去。
虞雪君走扶子明门前的石梯已经轻车路熟了,提着裙子走得飞快,她迫不及待想见到扶子明,甚至开始小跑起来。
“姨娘,你慢点。”祝浣溪跟在后面,一直注视着虞雪君脚下,生怕她一不小心滑倒,谁知虞雪君越走越快。
闻言,虞雪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还有一丝小骄傲,嘴角噙着笑意:“我都不累,你这就跟不上了吗?”
祝浣溪很少见到这样的虞雪君,有一丝任性,还有一丝得意,他莫名觉得可爱,心里软软的,嘴上抱怨道:“是啊,姨娘你跑太快了,太累了,我都追不上了。”
说完还叉着腰喘了几口气,一副很累的样子。
“那好吧,我走慢点,等等你。”
两人又以不紧不慢地速度走着,祝浣溪抬起望了望前方,这石梯实在是又高又长,老弱妇孺爬了很难不腿软,他用手挡着眼睛上方,眯着眼睛:“姨娘,你的老师怎么住在这么高的地方?”
虞雪君想了想答道:“山上风景好。”
很快,两人就到达了山顶,祝浣溪便看见一个花白长胡须的老头躺在茅草搭成的亭子里,悠闲自得地喝着酒。
见虞雪君来,扶子明热情得不得了,给虞雪君烧了一壶热水,同时打量着祝浣溪,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就是这小子?”
虞雪君笑道:“我想着带给老师看看,老师不会介意吧?”
扶子明哈哈一笑:“我这荒无人烟的地方,除了你已经很多年没人来过了,有人愿意来我高兴,我看这小子长得还不赖,也不知道是不是随了祝行珏那个傻屌。”
祝浣溪正拿着杯子喝水,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呛得他直咳嗽,脸红了大半。
京城的人提起祝行珏都带着敬仰的语气,就算心里不喜欢,嘴上也要称赞他是大英雄,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骂祝行珏,而这个人,还是虞雪君的老师。
虞雪君连忙给他拍拍背,扶子明在一旁瞪道:“怎么了?说你爹是傻屌你不高兴啊。”
祝浣溪好不容易从咳嗽中缓过来,摆手道:“没,是这酒太呛人了。”
“酒?什么酒?”虞雪君好奇地拿过杯子闻了一下,果然一股子冲鼻的酒味。
不知何时扶子明把祝浣溪杯里的水换成了酒,虞雪君无奈地笑道:“老师,您又在开玩笑了。”
扶子明胡子一吹,看着祝浣溪道:“这点酒都喝不了,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用。”
并非祝浣溪喝不了酒,他自诩平时酒量算好的,但扶子明的酒实在是烈,再加上刚刚他以为是水,没有任何防备,这才给呛着了。
虞雪君重新给祝浣溪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喝点水缓缓吧。”
祝浣溪还没来得及道谢,杯子便被扶子明夺过去了,指着祝浣溪说道:“男人就该喝酒,喝什么水,还要你姨娘亲自给你倒,你小子好大的脸。”
祝浣溪苦笑道:“我脸不大,那还请老师重新给我酒喝吧,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