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兰很长一段时间没出现在祝浣溪眼前,不知是刻意避开还是无可奈何。
祝浣溪对此毫无感觉,倒是乞伏颜先提起:“最近虞汀兰有一阵子没和我们说话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邹淮:“虞姑娘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了,自然不能和以前一样,与我们几个男子整日厮混在一起。”
乞伏颜嘴里磕着瓜子:“也对哦,那也不能重色轻友啊,我要是这样,那还不如一辈子不娶妻。”
祝浣溪悠悠道:“你最好是这样。”
邹淮:“话说最近也鲜少见到秦姑娘。”
一听到秦书,乞伏颜就垂头丧气:“可别提了,我上次说秦书怎么不搭理我了,都是因为我爹,让她不要和我来往。”
“侯爷看起来并非不通情理的人。”在祝浣溪的记忆中,侯爷好几次拨乱反正,救几人于水火之中。
“他就是个老顽固,我娘死得早,他对我管教得严。”
“那你还能混成这样,真是不容易。”祝浣溪悠悠道。
“你就在这里说风凉话吧,”乞伏颜唉声叹气,“我现在想见秦书一面都难,她根本就不见我。”
“给她一点时间吧。”祝浣溪给不了任何建议,这种事情除非当事人自己想通了。
乞伏颜和秦书的关系说来很简单又很复杂,两人都知道双方身份地位悬殊,乞伏颜还是把她当做自己的红颜知己。
“浣溪,”乞伏颜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直起身来,“你最近有空吗?”
“应该,有吧。”祝浣溪歪头想了想回应道。
“那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呗。”
“去哪?”
“军营。”
祝浣溪一愣:“你去那里干什么?闲人进不去吧?”
乞伏颜:“还不是我爹,嫌我一天到晚游手好闲,说什么要把我送去军营训练一下,体验生活,我寻思一个人去太难熬了,你以前不是有在军营待过的经验嘛,陪我一起去吧。”
“我那时候还小,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祝浣溪口是心非道。
“那正好,你不想重温一下童年吗?”
“不想。”
“那你就当是陪我。”
“不陪。”
“你去了的话,就不用在书院每天听夫子念经了。”
祝浣溪有点心动了:“我考虑一下。”
乞伏颜本想叫上邹淮一起,转头便看见邹淮一副柔弱书生的模样,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事实证明,比起上课某人宁愿去体验生活,不过他还得先向虞雪君请示一下。
“你去那里干什么?!”虞雪君的反应比他想象之中还夸张。
祝浣溪解释了一番,本意不是自己想去,而是陪乞伏颜。
不过虞雪君话里话外都听出了他自己想去的意味,她眉头紧锁了一阵子,看着他认真道:“浣溪,你想过自己将来要干什么吗?”
祝浣溪老实摇头:“没具体想过,就想能陪在你身边,做什么都好。”
虞雪君只当他是在说傻话:“你既不爱读书参加科举考试,为何不试试武举考试?”
祝浣溪其实以前想过,小时候他爹一直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能成为那样的将军统领全军自然是再好不过。
可是以前终究是以前,他更珍惜在虞雪君身边的日子,他再向往自由,也比不上对虞雪君万分之一的喜爱。
虞雪君见他沉默不语,说道:“我希望你无论做什么,都是你发自内心的选择,不要有太多的顾虑,趁着这个机会,你何不去试一试,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
那一刻祝浣溪发现,虞雪君对他来说,不只是喜欢的人,还是一个循循善诱的长辈,他的指路明灯。
决定好的第二日,祝浣溪便收拾行李和乞伏颜出发了。
“少爷,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点心,军营里吃不到这些。”
“少爷,一定要保重身体,不要逞强。”
小德子一边泪流满面,一边拿袖子擦。
“行了,他又不是小孩了,又不是一去不回。”虞雪君笑道。
祝浣溪一走,小德子比虞雪君更操心。
“好了好了,别哭了,”祝浣溪哭笑不得,随后对虞雪君道,“虞娘子,那我就先走了,我很快会回来的,记得——”
记得想我。
虞雪君面无波澜地与他挥手道别,却在他走出去很远时,忍不住回头。
“夫人,你明明比我还牵挂少爷。”小德子一针见血。
“谁说的?”虞雪君面无表情道,“只是脖子有点酸活动一下。”
“……”嘴硬。
军营的条件并没有祝浣溪想象得那么刻苦,主要是这个军营离京城不远,将士们的吃穿用度都足够丰裕,比在西北的军队条件好太多。
不过某位过惯了大少爷生活的人可不这么认为:“这也太苦了吧?!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乞伏颜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这里比起其他军队来说,条件已经很好了,你就知足吧。”祝浣溪实话实说道。
“没想到我们国家的将士们这么辛苦,”乞伏颜感叹道,随后一脸同情地望向祝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