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但现实往往是不可得的,你想要化干戈为玉帛,对方却没有那么容易收手。
这句话说的正是此时的情况,乞伏颜和祝浣溪端着洗好的衣服的盆往回走,迎面撞上来的王奎将盆打翻在地。
大少爷乞伏颜以前在侯府从未自己动手洗过衣服,此时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洗干净的衣服掉在地方,裹了一层灰,说不出是难过更多还是愤怒更多:“王奎,你他爹的走路没长眼睛啊?!”
“这路这么窄,你又这么肥,谁知道你自己就撞上来了?!”王奎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但丝毫不影响他挺着又瘦又小的身子嘶吼。
这路其实不算窄,反正同时通过好几个人绝对没问题,乞伏颜本来和祝浣溪并肩边走边说话,亲眼看见王奎撞了他肩膀。
一贯嬉皮笑脸不正经的乞伏颜也怒了:“你说谁肥呢?!说谁肥!”
“说的就是你,你肥,听不懂人话吗?!”
王奎过于矮小,在身材高大的乞伏颜面前没什么气势,两人一高一矮,不影响他们互骂,很快吸引人周围人看戏的目光。
祝浣溪原本不想再与王奎这种人有任何交集,见状忍不住讥笑:“他肥不肥我不知道,但是你矮是真。”
乞伏颜本来就不胖,只是体格比较好,先天条件好,后天营养又足,比一般成年男子体型要优越些。
但王奎面黄肌瘦,身材矮小,本就是他自卑的点,他心里对乞伏颜是有一些嫉妒在的,此刻却被祝浣溪拿出来说,一下子黝黑的脸也涨红了:“祝浣溪,你他妈骂谁呢?!”
祝浣溪真觉得这人耳朵有毛病,每次挨骂了还要反问他在骂谁,他上下打量了王奎:“你哪句话听到我在骂你?我说你矮吗?这不是事实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乞伏颜毫不留情地嘲笑。
被上下打量的王奎又急又气,指着两人道:“你们……猪狗不如的东西!”
祝浣溪真是烦透了他这个样子,刚好乞伏颜捡起了自己的衣服,他拉着乞伏颜道:“我们走。”
谁知王奎并没有打算就此善罢甘休,拦住二人的去路:“你们别以为有都督给你们撑腰就可以横行霸道,是不是以为自己很牛很了不起?!也就只敢欺负我们这些老实人罢了,有本事去欺负那些有钱人啊!”
无端被指责的两人一头雾水,乞伏颜直接把盆往旁边一扔:“你乱嚼什么舌根,有病吧!”
王奎情绪激动起来,唾沫星子满天飞:“我乱嚼舌根?谁不知道你们和都督有关系,就是你们让都督罚我的!”
听到这里,祝浣溪蹙眉:“你自己受罚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把你供出来的。”
纯属是自作自受。
“祝浣溪,你少来这套,我明明立了功都督为何要罚我,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在都督面前讲我坏话?!”
祝浣溪算是明白了,这个蠢人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罚,还坚定地认为自己被罚是因为他告状。
“那天我都看到了,都督对你们两个另眼相待,不仅我知道了,大家都知道了,”王奎对周围人道,“大家以后一定要离这两个人远远的,稍不留意得罪了他们就会被告状,指不定哪天要了你们的命!”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乞伏颜被惹急了,攥紧拳头就要动手。
“你想干什么,还想动手打人?!”王奎鬼叫道。
祝浣溪先一步握住了乞伏颜的拳头,阻止了他的冲动行为,乞伏颜不解:“为什么不让我动手?”
王奎见状很是得意:“我就说你不敢随便打人——”
下一秒,他又瘦又小的身子跌出了人群包围圈,祝浣溪一脚踹在他小腹上:“他不打你,不代表我不打你。”
末了还检查一下自己的衣服有没有弄脏,确定没脏后扭头对乞伏颜风流倜傥地笑道:“下次记得直接用脚,用手脏了自己。”
短短几秒钟之内,乞伏颜脸上的神情从懵逼到惊讶再到钦佩:“浣溪,你英雄救美的样子真帅,我都快爱上你了!”
祝浣溪正色道:“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男人。”
两人这才想起被踹倒的人,王奎之前的伤本就没好,此刻表情痛苦,眼神怨恨地瞪着祝浣溪:“大家看见了吗——”
祝浣溪上前蹲下身子一把捂住他的嘴,眸光极寒地凑近他:“我不想惹事,家里还有人在等着我,她会生气,所以,请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大家最好相安无事,否则,你也知道的,我有后台,专爱欺负你们这种穷人。”
王奎是个表面大男子主义,内心其实很胆小的人,一碰到硬茬便不敢叫嚣了,祝浣溪显然就是那个硬茬,所以刚才他只敢撞乞伏颜,没想到祝浣溪会动手。
当下他的心里就打了退堂鼓,腿也有发软,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祝浣溪一脸嫌恶地把手从他嘴巴上拿开,然后在他衣服上擦了擦,端起木盆对乞伏颜说道:“走了。”
乞伏颜巴巴地跟上,留下围观群众和表情幽怨又无可奈何的王奎。
“太解气了!王奎那小子吃瘪的样子看得人真爽!”乞伏颜走路的姿势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