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语气中充满了不解。
“为什么娘就是不同意我们的婚事呢,我和大春以后会好好孝敬他们的。”
福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大毛哥想娶自己心爱之人为妻没有错,但大伯母想要给自家儿子找一位温柔贤惠,能够在家相夫教子的妻子也没有错。
那错的是谁呢?
福宝咬了咬嘴唇,原本她还以为自己凑成一对小鸳鸯是做了一件好事,没想到事情却闹成了这样。
“不管怎么样,大毛哥,你先起来吧,大伯母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这样一直跪下去也没用,要是跪伤了膝盖那就不好了。”
大毛摇摇头,“我不起来,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我娘一天不松口,我就一天跪在这里。”
福宝想了想,再次劝道:
“大毛哥,那你可曾想过,要是你用这种逼迫的方法,让大伯母同意了你们这桩婚事,等大春姐姐过门之后,她的处境会如何吗?”
大毛不解的看向她。
福宝继续说道:“村里人都会戳大春姐姐的脊梁骨,说她闹的你们家鸡犬不宁,就是个丧门星。
咱们村子里又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大春姐姐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难道你想让她变得更加艰难吗?”
大毛想起村子里总是独来独往的那个女人,据说她和她的丈夫当初就是不顾父母的反对在一起的。
结果两人成亲后,家里经常吵架,女人哭完婆婆哭,男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不消一年的时间,女人就从娇嫩的花骨朵变成了烂白菜帮子,脸色蜡黄,眼里总透着一股哀怨,村里的小孩见到她都得躲着走。
大春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吗?
不,想到那副场景,大毛就狠狠的打了个冷颤,然后摇了摇头,他绝不会让大春变成那样的。
“福宝,你放心,我会好好爱护大春的,绝不会让她变成那副鬼样子。”
“可是你就算挡得住一个人,十个人,但你却挡不住全村人的悠悠之口。
大毛哥,这件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让大伯母能够从心底里接受大春姐姐才好。”
大毛丧气的垂下头,“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说完眼睛忽然一亮,“难道福宝你有什么办法?”
福宝用帕子捂住脸,有点难为情的点点头,“确实有一个,不过这段日子估计要委屈你一下了。”
大毛:“没关系,只要能娶大春,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同意!”
“好,那你先起来,我慢慢的把计划说给你听......”
福宝将大毛扶起来,两人坐在凳子上,低着头,低声的交流着。
“大毛哥,你觉得怎么样?”福宝说完后,有些忐忑的看向大毛。
大毛犹豫了一小会,然后才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做,只要能娶大春,我什么都愿意。”
半晌后,福宝来到东屋,敲了敲门,“奶,大伯母,我进来了?”
苗氏一直在劝姜花,听到福宝敲门,赶紧擦了擦姜花脸上的泪,“先别哭了,省得让小的看了笑话。”
所以等福宝进来的时候,姜花已经不哭了,不过她面色仍旧有些郁郁,一副很不待见福宝的样子。
苗氏捅了捅她的胳膊,然后赶紧拉着福宝来炕上坐好,“福宝,你劝的怎么样了,大毛他怎么说,是不是还想要分家。”
福宝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她抽出帕子擦了擦,然后满脸为难的对苗氏说道:
“大毛哥真是太倔了,我劝了好久他才终于松口,不分家了。”
“那他还是要执意娶那个刘大春?”
福宝点头,“是的,而且大毛哥还说大春姐姐是她见过最有活力,最特别的姑娘,其她的姑娘没有大春姐姐的万分之一好。”
姜花重重的哼了一声,“果真是个狐狸精,一定是她给大毛下迷药了,什么最特别最有活力的姑娘,呸!”
苗氏也是满脸愁容,“那个臭小子真是想气死我,十里八乡好看的性格也好的姑娘那么多,他偏偏看上那一个!”
福宝:“奶,话不能这么说,虽然这十里八乡的好姑娘多,但大毛哥整天窝在大河村,姑娘再好他也没见过。
再说了,就算我们都说那姑娘好,可说不定在大毛哥眼里,他就不喜欢那种类型的也说不定。”
对于福宝说的这话,苗氏是很同意的。
大毛是个闷性子,平日在村子里干活的时候,遇到姑娘都是绕着走的,根本不敢上前搭话。
说不定就是因为平日里接触的姑娘少,猛地接触一个,便会觉得她千好万好,非她不娶了。
福宝:“我想了想,觉得还是大伯母说的对,当父母的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
大伯母之所以反对,也都是为了大毛哥的下半辈子考虑。
大毛哥今天也是一时热血上头了,所以才说出那些话的,其实他心里也很内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大伯母说。”
这话直接触动了姜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响亮的抽泣了一声,眼角含着泪看向福宝,哽咽着说道:
“福宝,你过来,让我抱抱你,我刚才不是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