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饭馆不大,只有一层楼。
临窗靠海的位置,用古香古色的博古架隔开,有竹制的帘子垂下来,隔绝外人的视线。
宋凌潇和王慧萍母子俩来的早,坐在了相距大门最远,最为安静的一个包厢里。
宋凌烟和季宴泽进入小饭馆,宋凌潇刚巧冲着门口坐着,从博古架的缝隙里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他将手指放在唇边,给王慧萍母子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朝门口的方向指了指。
母子俩回过头来看到季宴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约而同的捂住嘴,点了点头。
宋凌烟进门后四下里打量了一番,眼睛在宋凌潇他们所在的包厢停留了一瞬儿,旋即移开了视线。
“你好,两位吗?”
小饭馆的老板娘亲切的迎过来,招呼客人。
“还有靠窗的位置吗?”
季宴泽对小饭馆的装修格调很满意,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复古的包厢。
“有。”
老板娘笑脸迎客,将人带到了唯一空着包厢前。
刚好和宋凌潇他们的包厢挨着。
隔壁的三个人哭笑不得。
王慧萍和宋凌睿捂着嘴,唯恐发出一点声音,引来季宴泽的注意。
“想吃什么?”
两人在包厢里坐下,宋凌烟重复之前的问题。
“火锅吧。”
季宴泽这次随了她的意,没有说随便。
“那就要个鸳鸯锅吧。”
宋凌烟拿起手机,开始扫码点餐。
“羊肉片吃吗?”
“吃。”
“牛肉片呢?”
“吃。”
“虾滑呢?”
“吃。”
“宽粉,茼蒿,豆油皮,娃娃菜……”
宋凌烟顺着菜单询问,问什么季宴泽都会回答一个字。
宋凌烟听乐了,笑着打趣他:“你还真是什么都吃,不忌口。”
季宴泽笑着恭维:“能和烟烟一起吃饭,是我的荣幸。”
宋凌烟想到在地下停车场听到的话,眸光一暗,不笑了。
“怎么了?”
季宴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变了脸色,关切的问:“是不是不舒服?”
“其实。”
宋凌烟想到他不惜毁了自己的前途,也不愿意接受肮脏的潜规则,由衷的感慨:“能和你一起吃饭,也是我的荣幸。”
“烟烟,你为什么……”
季宴泽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表情,有点懵:“突然来这么一句,我有点不习惯。”
“切。”
宋凌烟气笑了:“不习惯就算了,就当姐没说。”
“烟烟,谢谢你。”
季宴泽深深的看着她,眼底闪烁着复杂难辨的神色。
宋凌烟挑眉:“谢什么?”
“谢谢你出来见我。”
季宴泽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的我,就是个瘟神,所有人都避之不及,只有你还愿意和我来往。”
“瞎说什么?”
宋凌烟见不得他的落寞,涌起几分心疼:“你怎么会是瘟神,别听网上的人胡说。”
“这还不算什么。”
季宴泽苦笑:“我听过比这更难听的,说我是流浪狗。”
“哪个王八羔子敢这么说?!”
宋凌烟没想到他会自己提起这事,用力一拍桌子,正好借机发泄自己的怒气。
“经纪人。”
季宴泽满腹郁气,不吐不快:“我本来以为,爸爸出殡,他来吊念,是看在往日里的情谊,关心我,没想到是别有所图。”
“你爸……”
宋凌烟目露震惊:“今天出殡?”
“是。”
季宴泽眼底闪过一丝痛色。
“对不起,我不知道。”
宋凌烟涌起难言的愧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没给任何人说,就连我妈在国外,都没告诉她。”
季宴泽情绪很是低落,涌起难言的哀伤:“爸这情况,谁愿意来送殡,能有块墓地,让他入土为安,已经很不错了。”
“你那个经纪人,太特么的,不是东西了。”
宋凌烟怒气汹涌:“居然在这一天来找茬。”
“是啊。”
季宴泽目露悲愤:“他真的太过分了。”
“要不咱不吃饭了。”
宋凌烟早就想这么做了:“现在就去他家,把他揍一顿。”
“啊?”
季宴泽微一愣神,继而轻轻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呀?”
宋凌烟不满的催促:“到底去不去,给个准话?”
“烟烟,谢谢你。”
季宴泽显然没把她的话当真:“有你这句话,我就很满足了。”
宋凌烟气笑了:“姐说真的,没开玩笑。”
“不用了,烟烟。”
季宴泽眼底闪过一丝感动,反过来安抚她:“我和他之间的事,就让我自己解决吧,有这么个小人在,才能让我时刻记得今天的耻辱,不至于颓废下去。”
宋凌烟蹙眉:“你真这么想?”
“真的。”
季宴泽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