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廉将邹晴带到外面的庭院里,就在那个曾经,席铮救过她落水的小池塘边上。
树梢上的阴影打在他深色的西装背影上,带出一抹刺眼的寒光。
邹晴看着,不由生畏地捏了捏指骨。
如今的席廉,再也不是端坐着银灰色轮椅,对她温柔以对的席家大少爷。
而是在恶人的谎言编织下,逐步逼着褪去外壳的邪物。
面对这样的他,邹晴仍有一丝内疚。
毕竟是她先错了。
错在她太过弱小,听从了邹家的摆布,还被任意拿着救治母亲的谎言,玩弄于鼓掌见。
邹晴跟在他后面,但每一步都拉开着距离。
席廉倏然背对着她轻嗤一语,那音色无温,瘆人寒心。
邹晴防备,往后退了一小步。
脚下被踢到的小石子,间接反射出她的紧张。
席廉则慢悠悠地转身,盛着寒气的眼眸定在她那张令人心动的小脸上。
邹晴真的漂亮,就跟初见那般,干净纯粹,一点都没有变化。
就算她现在是席铮的人,就算她现在对自己的每一眼都预设着高深的铁壁,都抵挡不住席廉想要拥有她的渴望。
席廉冷语,“不逼你一把,你都不会现身。”
“什么意思?”邹晴怯着眸光,与他对视。
席廉漫不经心地抬手碰了碰鼻梁,微扯着嘴角,语出惊人,“阿姨病重了吧?”
之前,邹晴一直觉得他们两兄弟很像,骨子里都有那股邪气流淌。
只是席铮是与生俱来的傲慢王者气焰,让人不可逾越的存在,而席廉则是善于伪装在温柔下的皮囊。
邹晴盯着他,眼底流露着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席廉低笑,俯视着自己那双黝黑的皮鞋,洞察先机地说:“我当然知道,而且..”
说到这时,席廉掀眸看她。
邪意露齿,“还知道她现在急需做手术,不然回天无力。”
邹晴惊愕住瞳色,仔细揣摩着席廉的话意,步子不由向前。
她觉得妈妈突然病危这件事同他有关,“你对我妈妈做了什么是不是?”
听见她下的定论,席廉没有的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面不改色地回看她。
冷冷的说:“你接近我,是不是为了救你妈妈和邹传雄的协议?”
邹晴脚跟发软。
所有的真相都会被一一戳破。
接着席廉又说:“你既然已经选择了答应,为什么不演全套的戏码哄我,为什么偏偏还要去招惹席铮?”
话落,席廉倏地伸手扣住她的脖颈,强制用力地将她拉到面前,逼着她面对自己。
席廉的手腕在绷紧,大手的力道压着邹晴的命门,恨不得把里面的骨头捏碎。
他是愤怒到了极致。
邹晴心口沉浮,她没有即刻去反抗,而是闪过内疚看他,“你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知道你是怎么一步步耍心机走到我面前,却背着我与席铮偷情。”
席廉一字一顿地用力说出,脖子那条凸起的青筋尤为明显。
邹晴不可置否,因为她确实耍了心机。
她也伤害了他。
可愧疚只是一瞬,他对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就值得自己妥协吗?他对妈妈到底做了什么?
邹晴定住目光,“然后呢?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席廉那股邪意幽深了些,出口的话却还是柔情绵长,“要不要我帮你,让阿姨体内的血小板恢复点?又或者再挂个新的营养液,说不定就好了。”
席廉真的是丧心病狂。
那天在病房里遇到的男护士,是席廉派去的,他给妈妈下了药。
卑鄙。
意会到这,邹晴恨意丛生。
她咬牙唾弃,“你和邹家的恶人没区别。”
“怎么没区别?我能护你风雨无阻啊。”席廉笑意猖狂。
他细细地打量着邹晴被他捏在手心里,那无助发颤的模样。
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真实。
他的眼神如同欣赏一幅近乎完美,且畏惧他的作品一般,流连忘返地在她眉眼间端看着。
那灼烫的视线,邹晴厌恶别过脸。
他却继续哼笑,“你这样真实的模样,比你佯装在我面前的乖巧美多了,难怪阿铮会对你欲罢不能。”
他冰凉的指尖钻入邹晴的发丝里,摩挲在那颈部的触感令邹晴恶心。
“你到底想怎样?”邹晴狠狠瞪他。
席廉暗下脸色,发狠地说:“我要你现在进去当着他们的面说,是席铮强迫了你,然后,你会继续同我举行订婚仪式。”
“做梦。”邹晴挣扎。
席廉用力地扣着她,直到她蜷缩着脖子难受,才肯缓缓放松力道。
他还在威胁她:“不说我就玩死邹家,顺便断了阿姨的生路,你知道的,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就会想要个避风港。”
“你信不信我把这些话现在就告诉席先生。”
邹晴扭着头,双手压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掰开,却被桎梏得越加动弹不得。
而席廉还在逼近,他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