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敏吃了几筷子沈栀妤夹得食物,还是觉得心理不适,也不太喜欢这个口感。
但不要给自己惹事,不要拒绝。
她囫囵咽下,锅底又辣,吃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脸上冒着汗。
饭店的冷气又足。
身体一会热一会冷。
胃里也受不了,她陪着裴旭的这些天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不是不能喝,是太频繁了。
“沈小姐,我不爱吃动物内脏。”
她被沈栀妤折磨得难受,没控制住情绪,声音压得沉,带着不容拒绝的警告。
沈栀妤顿了一下,“裴旭爱吃,一时间忘了。”
“我怎么不记得……”
宁敏被气糊涂了,脱口而出,又堪堪收住:“是吗?我会注意的。”
沈栀妤点点头,又睁眼说瞎话地讲了许多,手上仍然不停得给宁敏夹着刚烫好的食物,美名其曰忘记自己来例假了,点了一桌菜不吃又可惜。
“宁小姐,好吃吗?我觉得今日的辣度应该还比不上你,怪让人羡慕的。”
宁秘书极其艰难地吞咽着,永远吃不完似的,绝望地看着越堆越高的小山。
想吐,反胃。
她感受不到自己火辣辣的嗓子,只能感受到嘴唇和食管里的痛意。
翻江倒海地窒息。
“沈小姐是因为我今日的打扮所以生气了对吗?”宁敏突然掉了泪,又羞又恼,甚至理直气壮,“如果沈小姐介意,我可以现在和裴总辞职!”
沈栀妤没说话,她认为宁敏干不出这样的事情。
裴氏给的薪资别说在江城,就算在整个行业内都是顶尖的,是个正常人就不会放弃。
她仔细在锅底用漏勺舀食物,夹起一颗虾滑送入口中,细嚼慢咽,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大概是真委屈,宁敏下不来台,“沈小姐,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辞退我。”
沈栀妤笑了声,“工作上的事情,是裴旭哥的事情,我不好替他做主。”
这是让她直接给裴旭打了电话的意思。
宁敏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握住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不知是被辣的,还是气的。
很快,她倒吸一口冷气,直接拨通了电话。
“裴总。”宁敏嘴唇颤抖,等了三秒,那边没人回话,她硬着头皮道:“明天开始我不来上班了。”
她甚至开了免提。
“既然你想好了,可以。”
电话无情挂断。
没有问任何原因。
宁敏笑了声,遂起身,“感谢沈小姐招待。”
“呀,宁秘书,别生气嘛。”
沈栀妤笑着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当着她的面又和裴旭解释了一遍,“你看,你裴总说这次不计较了。你工作能力那么出色,怎么会让你走的不明不白的。”
宁敏脸色真的很差,忍耐到了极限。
她还没被人这么整过。
一通电话打断此刻的焦灼。
沈栀妤匆匆离开,吩咐宁秘书给裴旭带点吃的。
宁敏公式化扬起唇角,目送她离开后立马跑到厕所催吐。
将胃倒空后一阵发虚,她脚底发软,撑着墙壁缓了许久。
裴旭见到宁敏狼狈,眉头紧皱,将沙发上的浴袍扔给她:“早跟你说不要惹她,还不是自己吃亏。”
“没看到消息,下次不会了。”宁敏脸色不大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浴室,洗尽一身火锅味。
她就是想挑衅一下沈栀妤,她看出来了,裴旭这些日子的态度,足以说明他改变了主意,因为裴建军和裴沉的加入,他是想认真抓住沈家,结婚也是迟早的。
那她呢,只能是裴旭功成名就后的一颗弃子。
所以,鬼迷了眼,她想示威。可她想错了,沈栀妤根本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软弱。
她盯着自己快要爆照的肚子,又想到那油腻腻的锅底,红彤彤的内脏,转头趴在马桶上又吐了起来。
……
沈栀妤接到电话,沈芙在里面哭哭啼啼,恐怕是遇到了不少麻烦。
她赶到的时候,沈芙被围堵在中间,周围的人嚷嚷着让她赔钱。
她穿过人潮,挡在沈芙身前,“怎么了?”
“怎么了?!你问问她!她干了什么?这可是乾隆年间的青釉瓷器!被她一手给掉地上了!”前方的大汉光着膀子,络腮胡遮住半张脸,凶神恶煞。
沈栀妤有一瞬间弱了气焰。
“我也不要多了!一千万!残渣你带走!你们今天不给这钱,我让你们走不出这道门!”
说着,他抬起肉手推了沈栀妤一下,直接将人推着往后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你们碰瓷吧!赔什么赔!我手还没碰到那玩意,是你自己松了手!什么乾隆青瓷,你当我沈芙没见过好东西?!就你这地痞流氓,你还能有这东西?你怎么不去警察局门口碰瓷呢!”
沈芙见有人作伴,那混世魔王的样子又来了,直接翻出手机要报警。
‘啪——’
手机被人打落在地,四分五裂。
“今天不给钱,谁也别想离开!正好我们一大帮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