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妤捏住杯口,被他这么一点,竟觉得有些热,她……不太能喝。
刘经理一看她脸色,便知道这娇娇小姐不胜酒力,她揽着说话人的胳膊,撒着娇:“哥哥呀,你听我说~”
刘经理附在那人的耳朵边,丝丝娇娇的声音让男人眼色有些浑浊。刘经理连干了三杯白酒,说着这小妹妹刚来,没道理欺负人家,她替沈栀妤挡了不少酒。
沈栀妤扶着刘经理去洗手间,她吐得厉害,沈栀妤眉头微皱,“他们好歹也是政府的人,怎么这么灌人酒,我们沈氏集团和他们合作,某种意义上不也是帮他们完成政绩吗?”
“小沈啊,这你就不懂了,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我们这些企业的,签字盖章不都得他们说了算,有点权力谁不拿乔呢。”
刘经理拿出口红补妆,又将包里的合同拿了出来,递给沈栀妤,“等会你看好了就递上去,今天把这事敲定了,我们项目组这个季度的kpi就完成了。”
两人回到包间,一群人酒足饭饱,见她们进来又蜂拥而上,拼命灌酒,就是想让她们再让几个点。
刘经理喝得不省人事,沈栀妤孤立难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忽然,大门被人从外推开,是裴沉。
他怎么在这。
沈栀妤愣愣地看向来人,他估计也是在这里办事,脸颊绯红,脖子也红了一片,喝了不少,酒气熏人,隔着两三米远都能闻见他身上混杂着香水味的酒气。
他领结松散,黑色衬衣有些褶皱,他扬起唇角,径直走了过来给其他人递了烟。
眉飞入鬓,酒意下的双眼不复清明,但又多情流转,直勾勾地背对着人瞧她。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为难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是吧?沈大小姐。”
他叼着烟笑得恣意盎然,生的一副痞相却是让小姑娘趋之若鹜的风流倜傥。
听到后面的称谓,所有人都不免抬起眼瞧她。
就连不省人事的刘经理也睁开朦胧的眼睛看了一眼又合上。
“裴二少说的是……沈氏集团的大小姐?”
“那自然是,沈伯父有心历练沈小姐,没想一下子上这么猛,得罪了各位,我替她赔罪?”
他双手撑在区主任的后背椅子上,见他不发话,又将手掌压了下去施压。
这个区主任啊,还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道后台得多硬,去年从上面被贬了下来,还能混得这么风生水起。
裴家和他打过交道,是个挺贪心的人,裴建军也不是善茬,做了局拿捏了他的七寸,人就老实了,至少在裴家人面前,总是要矮上三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我自罚三杯。”区主任站起身,递了眼色给秘书,满上一壶酒,不拖泥带水一口全喝了。
裴沉睇了眼色,视线落在沈栀妤的包包上,手臂一抬,沈栀妤立刻将合同从包里拿了过来,“麻烦在这里签字,带了公章的话,也可以现在盖好章。”
区主任哪敢不从,谁能想到这小助理居然是沈文建的女儿,再加上有裴家这条关系,他要是知道了,怎么也不会这样的。
他擦了擦汗,接过秘书带来的印章,红印戳上去,这事情就算落定了。
沈栀妤长呼一口气,检查无误后又将合同收了起来,“明天公司法务那边盖了章就派人把合同送来。”
“沈小姐怎么方便怎么来。”
一个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们起身告辞,沈栀妤没客套,今天要不是没有裴沉掺和一脚,估计现在被喝趴了的就是她了。
裴沉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多说话,只问她能不能自己回去,他那边还没散局,不然可能要等等他。
沈栀妤说有人来接,裴沉没拦着,轻轻点头出了门,推开隔壁的包间进去。
难怪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感情离这么近。
沈栀妤松了口气,又神色复杂得犯了难,她这顶头上司可要怎么给她弄回去?
叫来了服务生将人弄上车,后知后觉自己的背包忘在了包间,还是服务生给她打了电话这才知道。
送人到家,她又急匆匆赶回去取包。
今天听了上司的话,换了个过季的包包,所以一时间没记起来,里面有她个人证件,她不得不过来一趟。
这边的街道着实萧瑟,许多人早已搬离旧厂区,零星只剩半亮不亮的街灯和破落的招牌灯,沈栀妤踩过沾着黑色污渍的石板步入小巷,拐角便见裴沉坐在路边的石墩上,俯身拢火。
他没带自己的打火机,臂弯里搭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用的是便利店一元一个的塑料打火机,不是很好用,风一吹就灭了。
骤亮的火光将他眉眼点亮,鼻梁高挺,侧脸下颌角锋利,隐匿黑暗中多了几分神秘与野性张力。
她一时看得入迷。
若说当初为什么要收留裴沉,其实挺俗,就是看上了他的脸罢了,完美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包括那警惕十足的眼睛,看她的时候总是带着野性。
现在,也一样。
裴沉见她盯了许久,朝她招招手。
走进了才发现,他脖子上挂着她的白金链条包,银色质感的金属链条挂在脖子上,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