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又了?
裴沉扭头朝着身后就是一瞥,裴星恒见沈栀妤这么说,本来收着的哭声正想要放大,被他这二哥哥一瞥,既有杀伤力地戳中了他幼小的心灵,苦着脸闭了口,老实地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墙角。
他都按照二哥哥的要求做的,明明是他同意了自己去小鱼塘的,他听了话叫了管家陪着,可是人家也不知道早上有佣人喂过了呀,他就是多撒了一点鱼饵而已。
谁知道就发生了意外,撑死了。
不过这件事裴星恒确实理亏,二哥哥多喜欢这些鱼,他不是不清楚……
“对不起哥哥,我错了。”
裴星恒眨着葡萄大的黑眼睛,肉嘟嘟的手指来回戳着,他讨乖地看了眼沈栀妤,要是漂亮姐姐替他说说话,估计他就能蒙混过关啦。
“和小孩子计较什么?你多大一人了。”沈栀妤弯腰抽了张纸巾递过去,点了点自己的左脸颊下方,“有泥巴,你擦擦,回屋换身衣服吧。”
“我还不能生气了是吗?”裴沉卖着惨,可惜他演技还没炉火纯青到眼泪说来就来,只是嗓音上有着明显的不服气和可怜尾音。
裴沉打开竹篓盖,看着里面翻着白眼的两条鱼,两条被他喂得有些胖胖的锦鲤,个头不大,胜在好看。
“星恒,过来,又惹什么事情让二哥不高兴了。”
郑玲见着裴老夫人走了她才出来,她朝着星恒招招手,又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遍,“脏死了你,走,回屋洗澡换衣服。”
沈栀妤看到裴沉黑的要滴墨的脸,眼底猩红,说不上来的委屈,男人无声的撒娇最为致命。
下不来台的事情,她这会就稀罕地给他抱不平吗?还是因为觉得他以前在沈家过的日子太逍遥自在觉得掉份。
裴沉看她反应,敛下眉眼低头瞧她的小动作,她脚上还有点泥巴没弄掉,他拽着纸巾蹲下身给她擦脚,模样认真仔细,确认干净后才起了身。
四下无人,沈栀妤索性脱了鞋跪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枕头支撑着身体,她仰着细细的脖子看他。
裴沉:【你们吃完我再下来。】
裴沉见状,身形稳当不变方向,只是眼睛余光从沈栀妤身上掠过的时候,似有若无的让她不要为这件事情惹得裴老太太不高兴。
他接过佣人递来的碗筷,没曾想老太太倒是愿意发一发善心:“行了,坐吧。”
不怪裴沉如此想,沈栀妤一向如此,将自己的领地划分明晰,打他的脸就是打主人的脸,他太清楚自己的定位了,没想当真的,尽管两人在某些事情上近了一步,他也只是沈栀妤无聊时候的消遣玩意罢了。
两条鱼而已,至于吗,委屈的和什么似的。
在他没有任何资本的时候,他没资格喊停,任凭沈栀妤开心便是,他可以成为垫脚石,但不能成为挡路石。
果不其然,裴老太太停下筷子,竟没想到沈栀妤会在这些事情上与她意见相悖。
沈栀妤给裴沉发了话,哪敢不从呢?只不过他不太想去小厨房吃就是了,他原打算是让人给他送上来的。
这话一出,就连平日眉眼如淡,规劝温顺的郑玲也不免对沈栀妤投来惊讶的表情,她让人清了桌子,坐哪合适呢?
她是没心没肺,随意漏出的两条小鱼苗也就他惦记着给养到现在,不记得的渣女。
“先换身衣服好吗?有点腥。”
郑玲牵着裴星恒就上了楼。
这话听在耳中,莫名生根倒刺勾出血肉。
裴老太太过来后,一家人开饭,裴星恒换了身干净衣服乖乖坐在郑玲旁边,沈栀妤坐下后一直朝着楼上望,低头给人发消息:【下来吃饭。】
裴沉抬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捏着衣服领口后又提了提裤子,放下竹篓也回了屋。
她不免嗓子干涩,以为自己哪里说话得罪了他,斟酌着要开口,便被裴沉打断,他朝她走近一步,伸出拎着竹篓的手臂往下摆,刚打捞上来不久,竹篓时不时汇聚着水滴往下掉。
此刻大厅内就剩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要不说怎么那么娇,真是半点腥味都嫌弃。
裴沉诧异往沈栀妤那看了一眼,眉头微皱下压,不是很赞同她此刻的表态。
但沈栀妤显然不那么觉得,裴沉在沈家上桌吃饭,读书和她一样专人接送,怎么回了裴家就这么窝囊,这等封建余孽的做派,沈家一向是瞧不上眼的。
“哼。”
沈栀妤见他没了影,又惊又怕地掀起竹篓盖的边边朝里看,她以前也爱养一些活物,兔子仓鼠和幼鱼都试过,不是忘了喂食饿死就是弄丢不见了。
她怪可惜地看着两条鱼,又朝厨房搂了两眼,起身穿上鞋,拎着竹篓朝厅外的厨房走去,“阿姨,这两条鱼今晚当加餐了吧。”
正当她犯难,裴沉也立在原地没回应,裴老太太又发了话:“等我请你吗?一顿饭都吃不安生。”
这就好比养了一只狗,在等同实力的邻居家挨不到好,不稀罕的玩意被她捡了回去当了宝,这看起来就如同错把鱼目当珍珠的论调,着实掉价且不识货。
“这小子不是
在某些程度上,沈家的底蕴更是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