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沈小姐说的是补充条款吧?”
区主任心平静气地将她手上的资料揽过,又将整理在
沈栀妤核对细则,没什么问题,又将合同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极快地确认有误的那页纸,并没任何问题。
所以她的合同是后面被置换掉的。
她小心合上将资料递给李秘书,见他离开,又从购物袋里拿出几瓶好酒递上,以后难免会有工作上的事情要接触,权当买个好脸色了。
“好姐姐,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这么重要的文件都能弄丢。”
电话那头是沈欣欣耀武扬威的语气,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就连手段都那么上不得台面。
“沈欣欣,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连同对方的合同原件一起换了?做事还给我留三分余地呢?”
沈栀妤目眺远方,下过雨的天空还是阴沉沉不见云彩,湿哒哒的空气中夹杂着冷风,衬托她的语调都冷:“算你脑子没笨到拿沈氏做局。”
“沈栀妤,你不是清高吗?当初反抗闹得天翻地覆,现在又来争什么。”沈欣欣似见什么人,她捂着话筒小声含糊地和对面人说着,随后又道:“这点小事你都做不好,你还进什么董事会,呵。”
“那你呢,有没有想过惹我的后果。还想再尝一次是吗。”
是吗。
沈欣欣听到这句话不由身体一抖,这个疯子,不会还想再来一遍吧?
可是她现在也不是以前的沈欣欣了,她有什么就尽管来,沈栀妤有什么可畏惧的,她敢做,她就敢让她作茧自缚。
这次,看谁还能保她。
沈栀妤不生气是不可能的,她眼眸渐冷,电话那头无言,一片死寂,沈栀妤冷嘁一声,不想再听到沈欣欣的声音,直接将电话挂断。
离开办公大楼,沈栀妤将作废的纸面撕了扔进垃圾桶,手上这份是假的,那真的又在哪呢?
沈栀妤盯着垃圾桶出神,眼底极快闪过一丝不耐,沈欣欣她还真是一点不长记性。
讥讽扬唇,她耐心被消耗殆尽。
她为什么要自证?这不就给了沈欣欣耀武扬威的机会了吗?
远处车辆滴滴了几声喇叭,忽然又迅速停在她身边,雨已经停了,但多少会有雨水轧过溅起。
“不是说回公司吗?怎么来这里了。”
裴沉刚巧在这边办事,他降下车窗看她,又开了车锁,示意她上车。
“一点小事。”
她这脸色看起来并不像小事,裴沉没多问,问她去哪,她说要回公司。
原件肯定在沈欣欣手上,她自找的。
裴沉透过镜子看她,看来是工作上不太顺心了。
沈栀妤不让他跟上,说要避嫌,他频繁在这里晃荡,多少不好。她眼底酝酿着怒意,径直朝着沈欣欣的办公室去。
和沈欣欣这样的人,你来软的,她见缝插针更加嚣张狂妄,就该让她长长记性。
裴沉沉默片刻,抬脚跟上她,不远不近,距离刚刚好,以前也这样跟她身后,说什么做什么,他通通扛着。
总归是怪不到她身上。
中午这个点,又不是工作日,基本没什么人在,她在前台的笔筒里顺手拿了把拆信刀和门禁卡往楼上去。
在半道被裴沉拦了正着,他快步越过沈栀妤,挡住她的去路,阶梯不算高,他站在高出她两步阶梯的上方,抬起双手环抱住她,下一刻从她手中将拆信刀拿下没收。
他大概不用猜,在自家公司,除了她那一直不和的继妹,应该不会有人让她生气到这地步。
“做什么?”沈栀妤拧着秀眉看他,推开他往后下了几步,没听见他回话,又重复了一遍,闭塞冷寂的楼梯道,回荡着她压抑的怒吼,胸口仿佛塞了团让人喘不过气:“裴沉,做什么。”
她手疾眼快,伸手去夺他手中的拆信刀,他将手往后一摆,两人距离太近,他下意识反应但动作幅度不大,还是让她抓住刀身,两人一追一赶,沈栀妤刚夺下的拆信刀又被裴沉带走。
一时不察,手背豁了一道伤口。沈栀妤重力推搡了下裴沉的肩膀,看着他的血顺着指背一点一点滴落,更加恼怒,“想接着护人?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爱管闲事。”
裴沉稳住晃荡的身形,不顾手上的伤口,又低腰将她手中的门禁卡夺过,“冷静一点好吗?她怎么你了。”
“合同被沈欣欣掉包了,区政那块工程。”
有印象。
他默了片刻,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脸颊,声音不疾不徐让人安定,“我去帮你拿。”
“裴沉,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沈栀妤再一次警告他。
“管了一次,就有
“冷静点,沈栀妤。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只会给她卖惨的机会。”
裴沉叹了口气,何止呢,其中的弯弯绕绕哪是沈栀妤能承受的,沈欣欣最会拿捏人心,卖弄凄惨轻轻松松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不仅让沈文建对她愧疚,还能毫不费力进了沈家,为此,她多会牺牲人啊。
连自己都不放过也要让沈栀妤坐牢的祸害。
要不是当初沈伯父妥协压下来,有些事情还真的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