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哪有这么轻松啊,这才是第一件事,后面还有事等着我呢。”
“对了,确实还有件事,按照府中惯例,郎君的夫人们成婚次日都会见府中的下人们,一是施恩,二是立威。如今府中都是大嫂在管理,倒是不必全部见,只发了赏钱便是,但是咱们院子里的还是要来拜会的。”
谢清徽转动茶盏:“如今院中总共有多少人?”
李靖安思索了一下:“按照惯例,前院和后院各有六个负责洒扫的丫鬟,只是我不耐烦人多,前院只留了四个,还有四个负责针织浆洗的婆子,以及六个跑腿的小厮,那就是二十个人。”
“那小厨房的人手呢?”
“以前就我一个人,怎么方便怎么来,所以小厨房就没用过,一直空着呢。”
谢清徽反倒是笑了:“二哥你可真是我的好二哥,我本来还愁怎么换小厨房的人呢,合着这个难题根本就不存在。”
说完把明镜叫进来吩咐:“院中原先有二十个拨过来的下人,你按照他们的月例银子多发半年的,只说我如今不得空,一个月之后再来正式拜会。
还有,把咱们府中的人安排去小厨房,大到烧饭厨子,小到烧火丫头都用咱们府中带来的人。”明镜心领神会谢清徽的意思,便出去发赏银了。
李靖安也放下手中的书调侃:“娘子真是大手笔,大嫂当年嫁进来的时候也只是多发了三个月的例银。”
谢清徽白了他一眼:“当年是婆母掌家,大嫂嫁进来又是亲媳妇,给多给少不过是个意思,难道婆母就能不疼大嫂了吗?可如今是大嫂在管理这些人,我若是抠抠搜搜的,外人指不定怎么揣测我们妯娌关系呢。”
“那之前这二十人若是不合你的心意呢?”
“不合就不合,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问题都可以不在乎,我本来也没打算换掉她们,她们只是负责洒扫罢了,又不会近身。这一个月,我也就是想看看,她们都谁的人,二哥你该不会认为这个院子里真的只是大嫂在负责吧?”
李靖安无奈笑:“我自然不会这么天真,大嫂只是负责打理府中内务,虽有她的威严,可是这府中积年的老人多了去了,不说我阿娘,只说那位王夫人怕就是有不少的亲信,不过以前也没出过什么乱子,我也懒得管。”
“是懒得管还是有意放纵?”
对上谢清徽看透一切的眼神,李靖安怔了下随即笑:“娘子如此聪慧,我颇感压力。”
谢清徽没有计较他之前的言不由衷,转移话题:“刚才我进来看见你收起了一个册子,又是要登记的东西吗?”
“不是,这是我方才列的回门礼单,你看看有什么需要再添的,如果没有的话就开了库房直接拿吧。”
谢清徽随手接过打开,内页“哗”的一下又坠到了地上。
谢清徽:“……”
她好像懂了那日阿娘与叔母的痛苦了,只是此刻她也没了想笑的心,因为如今看单子的人是她。
看到戴痛苦面具的谢清徽,李靖安偷笑了一下继续开始看书。
过了两刻钟左右,谢清徽放下誊抄的笔活动了下脖子。
李靖安看到以后走在她身后给她捏肩:“让你看一看,没让你现在就看完还誊抄完,以后注意劳逸结合,否则上了年纪,肩颈处会很折磨人。”
谢清徽边享受按摩边道:“以后内宅琐事是免不了的了,那二哥你就努力长命百岁,等以后老了我的肩颈就交给你了。”
李靖安边按摩边答应:“好啊,夫人您就瞧好吧,管保让您脱胎换骨。”
……
世子后院。
府医为徐氏号了脉:“恭喜世子,徐娘子这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徐氏自是喜不自胜,李靖廷开心的同时又略有担忧的看向旁边的崔丹音。
崔丹音一如既往的挂着招牌式笑容:“既然如此,那徐娘子的身子就托付给先生了,还望先生尽心尽力。”
府医躬身道:“老朽谨遵夫人的吩咐。”
看着八风不动的崔丹音,李靖廷有种颇为无力的感觉,也只是草草吩咐了几句就和崔丹音一同回了书房。
李靖廷死死握着崔丹音的手,把她拉入内室,向来温润的他却有些急躁的盯着崔丹音的眼睛问:“从前周氏有孕,后来是大小刘氏,如今是徐氏,为什么,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在乎我?”
崔丹音讽刺的笑了,挣脱开他的手:“世子说笑了,后院中的娘子们哪个不在乎您呢?”
李靖廷突然高声:“可我只想你在乎我。”
崔丹音沉默的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腕子,过了好一会才叹气道:“这场婚姻中,世子占尽了好处,贤惠的夫人,美丽的娘子们,儿女双全的福分,什么都有了。而我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有,世子为何还如此贪心呢?”
背对着崔丹音,李靖廷低声:“你还在怪我是吗?怪我没有遵循当年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