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三月三上巳节这一天,也是谢清徽的十五岁生辰。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谢清徽哀叹一声从榻上起身,看着自家娘子疲倦的神态,李靖安有些心疼:“要不再睡会?需要准备的也都提前备好了,晚点起也没关系。”
谢清徽摇了摇头想清醒一点:“不行,今日及笄礼本就麻烦大嫂良多,我这个主人要是再赖床不起的话像什么样子。”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笑:“除了今日,我上一次起这么早还是咱们成亲那天。”
李靖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看着她笑:“放心吧,就这两次了,以后你没有再成亲的机会了。”
谢清徽白了他一眼开始洗漱,洗漱完毕,明镜的手在她发间穿梭,迅速盘了一个大气典雅的发型。
谢清徽摸了摸发髻感叹:“原来及笄时候的发髻是这样的啊,感觉成熟了许多。”
“是啊,夫人今日便是成年了,装束自然和以前有所不同了。”明镜喜滋滋的回答。
“可惜了,今天是我的生辰,还要办及笄大礼,不能去芙蓉园了。”
李靖安听到之后,走过来边端详她的新发髻边说:“及笄礼左不过也就办到午时,况且你这还简化了不少程序,不需要大宴宾客,咱们早早的结束,我下午带你出去玩可好?”
“我倒是也想啊,只是大嫂为了我的及笄礼忙前忙后,王夫人还搭了把手,就连怀着身孕的耶律夫人都帮忙操持了,我怎么能撇下他们就出去玩呢?下午我得备份厚礼去一一感谢才是。”
李靖安也意识到的确该如此,只得接着哄她:“没关系,这次去不了芙蓉园,过两天陛下就要再度南巡了,咱们可以去江南玩。”
“南巡?”谢清徽惊喜。
“上次南巡我还在阳夏,所以错过了。欸,不过南巡是要京中三品以上官员才能携家眷前往,咱们怎么去啊?”
“你夫君我好歹也是陛下的表侄儿,求个南巡的恩典还是不难的。”李靖安有些小得意。
谢清徽站起来“吧唧”一下亲在他脸上道:“谢谢二哥。”
李靖安似摸了摸脸,似有些出神:“刚才发生了什么?娘子你能再重复一下吗?”
谢清徽:……
“不管,就那一次,没回过神来就没有了。”
“你看在我为了带你出去玩的份上都去求陛下了,就再亲一下嘛。”
难得看到这样有些可爱的李靖安,谢清徽只得满足他亲了一下:“最后一次啊,赶紧的去用膳。”
今日的小厨房知道是谢清徽的生辰,一大早就开始准备长寿面了,端上桌子的时候,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碗素面,实则面条是拿鱼肉做的,而汤底也是加了海鲜和鸡汤调制熬煮出来的。
谢清徽满意的用完了一碗:“今日是我的生辰,二哥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呢?”
“等晚上回来就给你。”李靖安故作神秘。
等他们夫妻二人用完早膳去了前厅的时候,一切都打理的差不多了,看到谢清徽过来了,崔丹音忙道:“弟妹先在这里休息会,一会可有的累呢,谢太傅和夫人就快到了,豫章郡王妃、昭华郡主和乐平县主也出发了。”
此次及笄礼虽然办的不大,但是崔丹音也尽量在这范围里选了亲近而又身份尊贵的正宾、赞者、摈者。
豫章郡王妃身在皇室,又是谢清徽的堂姑母,儿女双全,德才兼具,由她来担任正宾最合适不过了。至于昭华郡主和乐平县主,一个和谢家有婚约,另一个的新任未婚夫也是谢氏旁支子,他们两个人也很合适担任赞者和摈者,至于赞礼的人选,自然就是崔丹音了。
正说着,谢夫人和谢凌就进来了,看到好久不见的耶娘,谢清徽也很是想念,只是刚说了几句话,谢夫人就去帮忙了,而谢凌也被安国公邀请去了书房,谢清徽叹了口气,只得先回房再仔细妆扮一番,毕竟阿娘刚刚说自己的装束还是太简单,她只好拉着明镜与明心为自己重新改造。
到了规定的时辰,所有人也都就位,谢清徽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别紧张就缓步走入了正厅。
看到谢清徽进来,崔丹音也换了庄重的衣裳开始致辞,致辞结束,昭华郡主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
然后谢清徽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再面向西正坐在笄者席上,昭华郡主为其梳头,接着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
谢清徽转向东正坐,乐平县主奉上罗帕和发笄,豫章郡王妃走到谢清徽面前高声吟颂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为谢清徽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
紧接着又是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礼。
直到进行到取字礼时,大家也都竖着耳朵听,想看李靖安取了什么字。
豫章郡王妃念祝辞曰:“礼仪既备,令月吉日,昭告尔字。爰字孔嘉,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