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李靖安不由得坐起身来问:“怎么了?”
谢清徽把信递给他,一脸忧愁:“之前我和大嫂说了这件事,大嫂倒是没有急于和中山郡王妃走动,她觉得荣安县主明明已经到了议亲的年纪,但是在京中却名声不显,存在感极低,于是想着先私下打听打听。
于是大嫂就让博陵崔氏的人私下探查了一番,结果发现这位荣安县主性子骄奢跋扈,最关键的是她小小年纪,心性却狠。
身边的女婢一旦惹了荣安县主不高兴,轻则逐出府,重则杖毙。这些年来,中山郡王对这个嫡女早有不满,只是碍于王妃背后的王氏才忍气吞声。
而且荣安县主仗着自己是郡王嫡女,一直都看不起两位庶出的兄长,常常嘲讽讥笑,这样的人如果被三郎娶来,那咱们安国公府岂不是永无宁日?”
李靖安也属实没想到,这位荣安县主竟然是如此的性子。
谢清徽犯起愁来:“咱们本是想与王氏交好的,可是也断然不能拿三郎的后半辈子来交换啊,但是我们还没相看就直接拒绝,岂非伤了王氏颜面?
可若是相看了还要拒绝,岂非说明没有看上荣安县主?那更是不行,此刻我倒是希望是人家没看上咱们三郎。
不过大嫂来信已经明确拒绝了荣安县主这个选择,显然是相看都不愿意,我们也要顾及大嫂的心意才是。”
李靖安看完信思索片刻安慰:“你先别着急,这件事情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
谢清徽眼中骤然放光看向他,李靖安看着她如小鹿一般明亮而又急切的眼神,心思微动,转瞬间又压下来正色道:“此事你先和叔母说明白,你养在叔母膝下多年,自然是远比荣安县主与她的情分深厚,而且有叔母从中说和,事情也能够得到缓解。
再者,虽然王太夫人对郡王妃以及荣安县主视若珍宝,但是王大老爷才是一家之主,我观他也不是立身不正之人,即使会疼爱妹妹,但也不是没有底线,他总要为这一大家子考虑。
这几日我想法子探一探王大老爷的态度,再和阿耶说清利弊,阿耶或许不会在乎三郎娶什么样的娘子,但他一定会在乎安国公府的利益,你放心就是。”
谢清徽折起了信有些烦躁:“本打算借婚事拉近关系的,却不想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罢了,我还是先给大嫂回信吧,大嫂抚养三郎多年,此刻只怕是无比心焦,至少我们要让她知道,咱们是和她站在一条线上的。
否则按照公爹的态度,只怕大嫂肯定是不放心的,我只说你会全力劝和公爹不要促成此事。”
李靖安点头:“很应如此,那你先写信,我去拿你的生辰礼物。”
“哦?”谢清徽这才有了笑意:“二哥准备了什么给我?”
李靖安神秘一笑:“且等一会儿。”
……
谢清徽伏在书案上写信,李靖安走在旁边的书架旁,转动了一个青玉花瓶,书架竟然移开了。
这动静让谢清徽不由得抬头看发生了什么,却只见书架的背后有个暗格,李靖安拿出放在暗格里的盒子,又向前推了一下,谢清徽这才发现,原来还有一扇木制的薄门。
谢清徽看向窗外,警惕的锁了卧房的门,这才惊讶问道:“这暗门你是什么时候装的?”
李靖安早已让李四看好了周围,他拉着谢清徽走进暗门说:“之前安排府中诸人的时候,为了不闹出动静,我让李四他们借着打扫厢房的机会开始从外边挖密道。
这个密道共有三个方向,一条是死路,一条是城外,另一条则是隔壁街的一座普通民宅。
如今太原城中并不太平,虽说留守府有重兵把守,但我心中隐有不安,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护在你的身边,将来若是事出紧急,这个密道或许会成为一个逃生的机会,地图我已画下,你一定要铭记于心,然后焚毁。”
谢清徽也知道其中缘由,神色凝重的点头,这反倒把李靖安逗笑了:“放心吧,我这是做最坏的打算,也许我们根本用不上,希望是我想多了。”
说完之后,李靖安拿起那个盒子递给谢清徽:“打开看看,这才是正经的生辰礼物。”
紫檀木的盒子散发着缕缕清香,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对金镶玉镯子,镯子用料并不名贵,但是纹样却很是新奇。
谢清徽仔细查看,发现这上面的纹样竟然是李靖安和自己相识相知相爱的场景变换,小小的人物但却生动有趣,极富情态。
李靖安拿着镯子抚摸:“绘制好纹样后,我就交给了裴晏,让他转交元娘子来亲自制作,镯子早就做出来了,要不是这个暗格,估计早就被你发现了。”
紧接着李靖安又摸到了镯子上面的玉石:“这是个一个按动机关,镯子里面各有五个袖箭,若是遇到紧急情况,就可以按动,但是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有用它的机会。”
谢清徽摸着镯子,察觉到了他对自己满满的关心与担忧,转而面带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