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关切问道:“是不是头又疼了?”
她轻点头。
小满忙帮她撤了凭几,又扶她躺下,想了片刻,转身出门去找翟妈妈商量。
正巧翟妈妈和萧卿尘正在院子里说话,小满快步上前,矮身行礼,随后急急开口,“姑娘还是没吃几口,便又头疼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萧卿尘沉吟片刻,“不然这样,把她接到魏国公府去吧,到时候请太医来为她诊治,再叫几名医女伺候。”
“这,恐怕太麻烦小公爷了吧。”翟妈妈迟疑。
“看病要紧。”
小满担心道:“也不知道,姑娘还能不能禁得起这番折腾。”
“放心,我会命人赶最大的马车来,里面宽敞,收拾好铺下被褥,应该是可以躺的,再让车夫把车驾得稳些便是,她这样子,不能再耽搁了。”
翟妈妈欠身,“那多谢小公爷了。”
萧卿尘一摆手,立刻转身去安排。
“翟妈妈,我们这是要留在汴京了么?”小满问道。
“是啊,棠姐儿似乎下了决心,要替青训和白露讨个公道了。”翟妈妈目光停留在身侧的栀子花树上。
他们姐弟多年未见,谁知一见便是天人永隔。如今庄子也没了,留下那孤儿寡母,还不知如何生活。
想到这,翟妈妈轻叹口气。
“棠姐儿平时看上去不拘小节,又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心气儿高着呢,芝麻小事她都看在眼里,也都记着呢。”翟妈妈黯然神伤道,“这么多条命压下来,她不垮才怪。”
小满忿忿道:“那瑾王妃欺人太甚!别说姑娘,我也恨得牙痒痒,回头我就做个小人,贴上她的名字,每天用针扎它一百回,一千回!”
翟妈妈无奈摇头,“整那些个怪力乱神有什么用,还不如想点实际的。”
“姑娘咒那个王江氏摔倒,她就真摔倒了,之前还有好多回,都屡试不爽。等姑娘好了,让姑娘的乌鸦嘴,呸呸呸,姑娘开了光的金口,天天诅咒那个瑾王妃,指不定哪天就灵验了!”
“要是那么容易就好了。”翟妈妈愁眉不展道,“对方毕竟是个王妃,想要她付出代价,简直要比登天还难。”
小满偏不信邪,“我不管,反正我就觉得,我们姑娘想做什么都能做成,既然她决定了留在汴京,定是有了计划,不过就是需要时间来实现么,反正我和姑娘,比那个什么瑾王妃要年轻许多,时间多的是!”
翟妈妈颇是欣慰,可随即又锁起眉头,“当初崔老将军对娘子的事颇为介怀,也不知姑娘这一封信送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大娘子人都没了,那崔老将军也不说给修个坟冢,好不容易留下个女儿,难道还能抵死不认不成?那也太,太冷血了...”
翟妈妈瞪小满一眼,“不许这样说崔老将军。”
“是。”小满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行了,帮棠姐儿收拾收拾吧,好跟小公爷回魏国公府。”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如约而至。
果然如萧卿尘所说,内里极其宽敞,里面叫人铺了好几层褥子,摸上去又松又软,许是怕允棠闷热,特地在最上面又铺了层竹席。
小满和翟妈妈一起搀扶着允棠上了车,安顿她躺下,为免拥挤,只留小满在车上伺候,翟妈妈则跟了其他的车。
允棠紧闭双眼,还不忘问翟薛氏和茯苓的去处,小满告诉她说,萧小公爷一早就放了话,让她们母女俩留在庄子上。
允棠听了,这才放了心,昏昏沉沉地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小满摇醒,可睁开眼天旋地转,根本无法站立。
萧卿尘见了,只得又横抱起她,朝他所住的院子走去。
小公爷出现在魏国公府自然不稀奇,可是他横抱着一位小娘子回屋,这便是天大的奇闻罕事了。
他所到之处,婢女们无不低头行礼,等他走远了,下人们便议论开了。
“我没看错吧?小公爷竟然带小娘子回府?还是抱回来的?”婢女A惊诧道。
“外面都说小公爷早就有外室了,不会就是这个吧?”婢女B猜测。
婢女C捂住嘴巴,“啊?不会吧?外室领进门,不怕国公爷发怒么?”
婢女A不屑一顾,“你看看国公爷,哪像是敢跟小公爷发火的样子啊?”
“闭嘴!”缘起回过头来,厉声喝道,“竟然敢议论主子,小公爷说了,要你们自己去领二十个嘴巴!”
“是!”婢女们惶恐伏低。
这样的闲话,自然也很快传到了沈聿风的耳朵里。
“什么?”沈聿风又惊又喜,“卿尘带一小娘子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