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安慰道:“怎么就不如了?今日他们两个,就把允棠保护得很好,星儿临危不乱,辰儿也颇有大将之风,我这个做父亲的,很是欣慰!这就跟朝堂上百官一样,有文官,也要有武官,没什么好担忧的。”
祝之遥心里好受许多,可想到白天允棠说的话,还是不由得忧虑道:“若是真的牵扯到太子...”
崔奇风摇头,笃定道:“太子殿下,绝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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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辰,崔府上上下下便忙开了。
当年崔府老小离开汴京,遣散了大部分奴仆,只留下些不愿走的,多是年纪大的。
虽然祝之遥一到崔府,便打发人去买了些小厮婢女,可买来的大部分年纪还小,做事不利索,只得一个老人管好几个小的,事无巨细地叮嘱着,这才勉强维持着。
当年的四司六局早就散了,只留下七婶一个人在厨房,自然是忙不过来的,祝之遥便定了两个清风楼的厨娘过来帮忙。
由于宴请的都是皇亲贵胄,菜式上不能露怯,鸡鸭鱼肉都是最基本的,山珍海味也样样不缺。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祝之遥命人将大门敞开,自己则和崔清风站在门口迎客。
打老远,便看到气派的马车朝门口驶过来,怀叔示意给小厮,门前噼里啪啦放起鞭炮来。
到了跟前,才看清打头骑马的是殿前司指挥使孔如归,待接妻儿下了马车,一同来到跟前,拱手哈哈大笑:“崔将军,崔夫人,我是不是头一个?”
崔奇风也笑, “是,谁也没你早!”
待孔连城行过礼之后,孔如归揽住儿子的肩头,“那日过后,连城一直吵着要见崔家姐姐呢,今日天没亮就起了,好容易捱到时辰,这不,急忙就来了。”
祝之遥朝连城笑道:“允棠还在梳妆,公子稍坐一下,吃些果子,一会儿便能见着了。”
孔家这边刚进了门,两匹高头乌骓拉着车来到崔府门前,车盖四角挂着镂空的竹编灯笼,上书“孟”字,整个车架都是乌木所制,车门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就连那挡着车窗的帷裳都是稀罕的云锦。
崔奇风一边拉着夫人下台阶,一边压低了声音道:“这是长公主,驸马是义国公。”
祝之遥面上微笑着,从齿间挤出几个字,“我不记得请了她呀!”
眼看车夫已经摆好杌凳,崔奇风也来不及回答,忙拉上她垂手候在一旁。
一个头戴花冠的美妇人从马车上款款而下,夫妇俩忙欠身行礼,齐道:“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一笑,雍容华贵之气四溢,“不过十余年未见,怎么生分至此了?不是少时跟着我叫大姐姐的时候了?”
崔奇风忙道:“臣年少无知,不懂礼数,是长公主宽厚才不怪罪。”
长公主又转向祝之遥,“自打大婚之后,就没见过弟妹了,弟妹容颜依旧,我却是老了。”
“长公主说笑了,您风华正茂,妾蒲柳之姿,怎能相提并论。”
崔奇风又看了看马车,确认再没人下来,问道:“义国公没随您一起来?”
“害!他整日沉迷于修仙之道,胡言乱语的,我都怕吓到你们,便没让他跟着来。”长公主掩口笑。
崔奇风也跟着干笑几声,侧身抬手道:“让长公主殿下就这么站在门口说话,是臣失礼了!快请!”
将长公主引到正厅主位坐下,又命人摆了上好的茶和果子,夫妇俩才又回到门前,没多一会儿,宾客们已经陆陆续续进了门,一时间门庭若市。
旧时的文武百官都知崔家满门忠烈,崔奉虽自贬出京,可论军功依旧无人能出其右,百官自是敬重有佳。崔奇风虽才官至五品,但冲着崔奉的面子,即使是重臣,也无有推脱的。
宾客中还不乏许多将门之后,奉父亲之命前来给崔家捧个场,顺路问问崔老将军近况,崔奇风被他们团团围住,一一回应着,虽忙碌,心里却也暖洋洋的。
为了不引起怀疑,祝之遥给一些当朝新官,也递了请帖,其中就有翰林学士吕世南。
吕申氏进了官眷堆里自是如鱼得水,带着女儿吕瑶琴马不停蹄地穿梭在人群中,东边招呼完西边笑,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娘俩是主人家。
祝之遥毕竟十余年没回过汴京,与那些官眷们并不熟稔,好多夫人都是打过招呼之后,便找些平日里相熟的凑在一起说话,反倒将她晾在一边。
不过她还记着允棠说过的话,等着别有用心者自己送上门来。
允棠此时也没闲着,找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扫视着宾客们的动静,只能勉强看到舅母和一群官眷。
“崔夫人,怎么不见三姑娘?”
这一句话,让祝之遥和允棠同时打起了精神,祝之遥一抬头,竟是长公主。
“干嘛呢?”
感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允棠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崔南星好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