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话虽如此,可瑄王妃还是耿耿于怀,这么多年,无论是楚妙君还是楚翰学,只要遇到事情,无论大小,都会跑来找她这个大姐姐拿主意,如今这么大的事,竟然也能装作若无其事了!
改日定要当面问问清楚才行!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瑄王妃呆呆看着官窑瓷瓶中的绿梅出了神。
“在想什么?”
“王爷,崔清珞当年身亡,流言都说是意外对么?”瑄王妃眼睛一亮,“若是有人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瑾王的呢?”
“你是说...”
瑄王妃起身,试着分析道:“当年他与珩王风头正盛,甚至盖过太子,若他与崔家真的结亲,那...”
“那另外两方绝不会坐视不理!当时朝中不少大臣,以各种理由阻挠过秉钺与崔家的亲事。”瑄王恍然,拍案道,“如此便能说得通了,从边关返京的路,崔清珞随军走过无数次,怎会失足坠崖?”
“可太子懦弱,中宫那位素来以温和闻名天下;贤妃又常置身事外,从不争宠,到底是谁下的手呢?”
“你看到的,不过是人家想让你看到的。贤妃现在不争,是因为秉钰战死,秉铄又拖着副残躯。”瑄王冷笑,“我这道貌岸然的兄弟们呐!无论是谁做的,都会将文安郡主,和她背后的崔家,推向我这一边,这就足够了。”
瑄王妃媚笑,“那看来,我们得帮帮郡主,早日找出杀母仇人才是啊。”
*
再说允棠坐进马车里,只觉得整个车厢里都暖洋洋的,掀开手炉看,里面的碳也是新换的。
听得北风呼号,她掀开厚厚的帷裳,冷风带着雪花一下子灌进来,她眯了眯眼,抬眼见萧卿尘脊背挺直,端坐在马上,耳朵冻得通红,忍不住唤了他一声。
萧卿尘转头,朝她笑了笑,“快回去,仔细冻着。”
“你也上来吧,我有话问你。”
萧卿尘撇撇嘴,“我不敢,怕你说我有轻薄之意。”
“那算了。”
允棠赌气似地放下帷裳,才这么一会儿,手都僵了,忙捧起手炉。
车子忽然停下,她身子向前一耸,随后一个裹着冷气的人儿钻了进来。
萧卿尘搓搓手,笑道:“这里面还真暖和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瑄王府?”
“你之前不是说了今天要去大狱吗?”萧卿尘吸了吸鼻子,“我有事耽搁了,去时你已经走了,守门的狱卒说你跟瑄王走的,我便来了。”
“找我有事?”
萧卿尘悻悻:“没事我还不能看看你啊...”
“今日是冬至,你该跟国公爷吃顿团圆饭的,他才凯旋归来,你若能去,他一定很高兴。”
“你怎么也开始替他说话了?”萧卿尘脸拉得老长,“我不去,我一个人挺好的。”
允棠无语。
明明生理年龄她才十五岁,萧卿尘已经二十了,可每次见面她总是忍不住这样苦口婆心是为什么,活像个老妈子。
罢了,罢了,关她什么事。
见她把头别过去不说话,萧卿尘以为她生气了,开始试着找话题。
“对了,运送萦竹的车坏了,可能还要在路上耽搁一日。”
“嗯。”
“军中将领倒是有几个姓万的,可没有叫万起的。”
“知道了。”
萧卿尘忍不住,伸手扳过她的身子,“你不要生气啊,我去就是了。”
“嗯?”允棠还在状况外。
“我说,一会儿把你送回去,我就去国公府。”萧卿尘松开手,委屈道,“我今天在外面奔走一天了,来接你不过是想多看你几眼,听你说说话,你再多气一会儿,崔府就要到了。”
“我若不喊你上来,不是也说不上话?”允棠哭笑不得,见他嘴瘪得更凶了,无奈道,“好,你想听什么?”
萧卿尘往她身边凑了凑,咧嘴笑道:“说什么都行。”
她歪头想了想,轻叹口气,“谷平显这条线索也断了,虽然他说的话我还没查证,不过这件事八成跟他没什么关系,倒是瑄王妃...”
听到这,萧卿尘板起脸,“他们夫妇都狡猾得很,我不希望你总跟他们来往。”
允棠笑笑,“瑄王立功心切,我还指望着他给我盯死崔清璎呢,还有,下迷药的事,很可能跟楚家有关系。”
萧卿尘惊道:“楚家?楚翰学?”
“没错。”
“我早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东西!”萧卿尘攥拳在膝上一顿,咬牙道,“要不明天我把他劫来,暴打一顿,看他说不说!”
允棠当然知道他在哄自己开心,噗嗤一笑,嗔道:“别胡说八道!”
她低头嫣然一笑,摇曳烛火柔和了她的轮廓,更增添几分柔情绰态,萧卿尘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