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和瑄王殿下都如此关注,我们得尽快破案才行啊。”
“可这嫌犯毕竟是崔家人,即便上头示意,她已与崔家断绝关系,可崔家在军中的威望极高,而且她现在还有诰命在身,这个尺度,还是不太好把握啊。”
沈居正皱眉,“庄大人是何意?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们专心查明真相便是,其他的,沈某一概不考虑!”
庄瑎闻言忙点头称是。
翌日得了消息的瑄王,赶来旁听审讯,一同来的,还有太常博士路毫。
路毫在瑄王身旁落座,把炭火往他身边挪了挪,奉承道:“殿下昨日提出的‘三推之限’,限制翻异别堪的次数,官家几番夸赞,称殿下一心为民,秉公任直,实乃皇子之典范。今日殿下又不顾休沐,顶着风雪来旁听审讯,实在令路某佩服啊。”
瑄王十分受用,抿嘴笑道:“替父亲分忧,为百姓做事,本就是应当的,要论辛苦,诸位大人昨夜连夜审讯,更是辛苦。放心,我今日所见,一定如实禀明父亲。”
众人忙拱手作揖。
“哦对了,一会儿文安郡主也会来,让她坐我旁边就行。”瑄王左右看看,“炭火再加一个吧,小女儿家的,别在这冻坏了。”
众人面面相觑。
沈居正率先开口,疑惑问道:“文安郡主来是做什么?”
瑄王回:“郡主与晁老夫人是忘年交,所以对此案颇为重视,另外也是替中宫嬢嬢听听。”
既然提到圣人,沈居正不好再驳斥,路毫却来了精神,比划道:“听到没有,赶紧给郡主搬个舒服点的椅子来,铺上厚些的垫子,还有炭火,炭火!”
沈居正眉头拧得跟麻花一样,眼底尽是嫌恶之色,一拍案,“先把昨日堂审晁府婢女萦竹的供词,给在座诸位诵一遍!”
堂官得令,忙正色朗声念诵起来。
在座的都听得聚精会神,连案上的茶水也顾不得喝,冒着热气的茶汤很快便凉了下来。
堂官诵毕许久,也没人出声,只有窗外偶有积雪从树枝上,整块落下的闷响。
“把嫌犯崔清璎,带上来吧。”沈居正道。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铁镣拖在地上的声音,众人抬头,只见崔清璎身着囚服,手上带着枷铐,头发胡乱披散在肩,脸上脏污难掩眉目清秀。
“跪下!”狱卒喝道。
见堂内这么多人,崔清璎先是一惊,随后嗤笑,“我现在还有诰命在身,就凭你们几个就想让我跪?”
庄瑎使了个眼色,身后狱卒朝她腿弯里一踹,待她一矮身,便伸手压住她肩膀不让她起来。
“放开我,你们大胆!”崔清璎拼命扭曲身体,试图挣扎起身。
“晁崔氏!”沈居正一拍惊堂木,“你如今已是戴罪之身,褫夺诰命是迟早的事,你不必再顽抗,如实招来也许能争取到从轻发落...”
“戴罪之身?”崔清璎呸了一口,“那我敢问大人,我何罪之有?”
她眼睛扫了一圈,又问:“上次我喊冤,怎么这次没换主审大人?你们连这个都敢欺瞒,不怕...”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官家昨日便已经下令修改了此条,如今有‘三推之限’,你早已经过了限制次数,再作不得数了。”沈居正打断她。
崔清璎一怔,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沈居正继续呵斥道:“昨日晁府婢女萦竹也找到了,她的供词就摆在你面前,你设计毒杀婆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萦竹?”崔清璎错愕,“不可能,她早就死了!”
“她是怎么死的?”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门口传来,众人闻声望去,允棠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
“她...”崔清璎哑然。
路毫忙起身作揖,“太常博士路毫,见过文安郡主。”
沈、庄二人也一一拜过,这下轮到崔清璎惊骇了。
“郡主?你竟是郡主了?”
身后狱卒用力一搡,“休得对郡主无礼!”
允棠摘下风帽,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凌厉,“说啊,你一口咬定萦竹已经死了,那她是怎么死的?”
沈居正本对这位郡主的到来感到心烦,本以为是骄纵的高门小姐,闲着无聊跑到刑堂来看热闹,听允棠这么一问,不由得恍然,“是啊,你为何认定她已经死了?”
“我...我不过是看见了。”崔清璎搪塞道。
“看见?”庄瑎捏住她之前的供词,抖得哗哗直响,“上次你承认你责打了萦竹,然后被她跑了。整个晁府的下人们都说,你口口声声要打死她和姚妈妈,你这是杀人未遂啊。”
“我不过是气急了说的,怎么?谁还没说过气话么,大人难道只因为我说过要打死奴婢,便判我的罪么!”
小满上前一步,将一本册子放在案上,允棠朗声道:“诸位大人,马行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