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请留步,我家大人已经歇息了!”
施清欢的身影刚刚隐藏,程阳枫便不顾阻拦,径直闯了进来。
“本王都说了,有急事要与左相商议,你这般阻拦,若是误了大事,可是要掉脑袋的。”
程阳枫要进,章越两人自然是挡不住的。
等程阳枫看见床榻上的百里桁,故作惊讶,“呀,左相这是怎么了?这屋里子满是血腥气,受伤了?”
明知故问,甚至还径直走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百里桁,伸手想要掀开被子。
“王爷,莫要太过分了!”
章佟挡在百里桁身前,将程阳枫的手挡住,而身后的章越,已经手搭上了剑柄。
程阳枫目光扫过,随即一声轻笑,“怎么?你们难不成,要与本王动手?”
说着还故意负手而立,倨傲得很。
“本王不过是担心左相的伤势,想要探看一番罢了!”
“不劳王爷费心了,大人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只得歇息便是无碍,王爷若是真有要事,不如等明日大人醒来,属下代为告知。”
“已经处理好了伤口?”
程阳枫一声惊讶,让后面的施清欢心底一颤。
不好的预感瞬间浮现。
果不其然,下一瞬程阳枫就看向四周,“也是不巧,柳太医外出未归,也未见相府召见其他太医,但左相却已经处理好了伤势,如此说来,这府中,有神医啊,本王倒是想见一见呢!”
中套了!
章佟神色一沉,“王爷说笑了,我等时常受伤,包扎救治姿势不在话下,大人伤势不重,不需太医。”
章佟的解释明显不足以让程阳枫相信,程阳枫神色一沉,“你们当真以为本王蠢得可以吗?如此伤势,定要医术高超才可救治,这府中应是还有其他人吧,莫不是那位苏公子?或者就在这房中?”
说着,程阳枫便抬步朝着内里走去。
这一动静可吓坏了施清欢。
她本是一身女装,本来被发现在此倒也无碍,最多是风流韵事。
但将军府本是以无为对外,她更是痴傻无知,若此刻被看见了这张脸,还是医术在身的,程阳枫定然会看破其中关键。
即便不知她是施清欢,那她所有后续的谋划,也都会付诸东流。
想到这里,施清欢的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靠章越是拦不住程阳枫的,只能靠她自己。
施清欢赶紧看向四周。
既然这府中有密道直通清月畔,或许也还有其他密室之类的。
想着,就迅速在四周找了起来。
“王爷请留步,这是我们大人的私人房间。”
“那又如何?我这是担心有什么招摇撞骗之徒行医,从而害了你们大人。”
刚还说神医呢!
施清欢暗骂着,手中却丝毫没有放慢。
就在程阳枫快要进入最内里时,机关无声打开,施清欢的身影一闪而逝。
等程阳枫最后进入时,里面空空如也。
神色瞬间沉了下来,就连章佟和章越,都不由得疑惑起来。
但面色上却是正常,“王爷,属下已经说过了,此处无人。”
“哦,那倒是本王疑神疑鬼了,对了,那位苏公子还在府上吧,本王想见一见。”
“这...”
章佟还未说话,外面便响起了咳嗽声,随即百里桁冰冷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只是受了伤,王爷在我府中这般妄为,是当我死了吗?”
百里桁一醒,整个屋子的氛围瞬间就变了。
程阳枫眼底深沉,脸上却堆起笑意,转身走了出去。
“左相这可误会我了,我只是关心你罢了,而且我爱才心切,想见一见这昉东苏家的二公子,也无可厚非吧!”
“不见!”
百里桁侧身坐在床头,脸色虽苍白,但气势却依然凌人,说出的话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程阳枫脸色一沉,“左相如此,便是一点情分都不顾?”
“我与王爷,有情分吗?”
两人对视,火花四溅,剑拔弩张。
而此刻地下,施清欢正越过通道,向内里走去。
原以为是可以通往其他房间的密道,但进了里面才发现,竟是一处密室。
密室里灯火通明,最重要的是,香火寥寥,那层层帷幔之内,供奉着一方灵位。
有什么人是要他秘密祭祀的?
心底好奇,施清欢缓步向前,穿过帷幔之后,却愣在了原地。
因为在她身前,那香火祭祀的墓碑上,竟然一个字都没有。
无字碑。
无字碑的存在一般有两个原因。
一是被祭祀之人的名字是忌讳,不能被外人发现,但既然已经是在密室之中,就不该再如此谨慎。
二便是因为所祭祀的,非一人,而是多人。
甚至是多到,名字都书写不下的地步。
一碑祭万人,是军中曾有过的规矩。
可是,他为何会...
想罢,施清欢摇摇头。
或许是她想多了,毕竟百里桁不同于常人,也不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