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将手里的便利袋狠狠掷向身后,只听到砸地的声响,丢出去的东西并没有对“他”造成阻碍。
黑暗中,空无一人的街巷只有她一人的脚步声,但她知道身后那东西一直都在。
不敢多想,崔夭快步穿梭在七扭八拐的街巷中,再次庆幸这一年来对周遭地形探索得彻底,不然她连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大口喘着粗气,再次折身跑进一个巷子,抬眼就看到了被垃圾杂物堵死的巷口,握艹!哪个玩意这么没功德心!
崔夭转身想换个方向逃,发现退路已经被怪物堵住,随手抓起一包分量不清的垃圾袋,用力砸向巷口的怪物,试图拖延一二,好给自己翻过垃圾堆争取时间。
但那袋垃圾根本没有起到一丝作用,并不是她的准头不足,而是根本没有砸到实体,就像穿过空气一样,垃圾袋毫无阻碍的穿过那张獠牙血口。
这堪比鬼片现场的一幕,直接让她的脑袋宕机了一瞬,虽然大脑暂停运转,但手脚依旧敬职工作,快速的爬上了垃圾堆最顶端。
就在她要翻越“高墙”逃出生天时,脚腕传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只允许“他”碰我,我却不能碰到“他”?这也太犯规了!
她要完蛋了,继坑爹的福利院、不安好心的养父母、贫瘠的钱包,她终于要死在这个丑东西手里了吗?哈...
崔夭瞪圆了眼球,浑身汗毛直立的盯着不断放大的血盆大口,贴身的刺刀数次挥动,刀刀刺中要害,但除了震麻的户口,对方干枯的躯体上一个白印都没留下。
“可恶!”明明已经如冬,但汗水还是顺着额头眉梢留下,刺痛了她的眼睛。
某种埋藏心底的情绪喷涌而出,她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下一秒,耳旁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响起【免费的,就是最贵的!】
与此同时,手中挥向怪物脑袋的刺刀突的一空,一个分量更重的东西取而代之,狠狠糊上怪物的脑袋,“吧唧”一声,是有什么东西爆了浆?
崔夭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能碰到这怪物,但不妨碍她手下的动作,憋着一口气使足了劲,不断挥动着手臂。
对方好像一瞬撤销了无敌金钟罩,防御瞬间清零,直到她将怪物的头从三维拍成了二维,思维才慢慢回归,手臂用力过猛引起的抽搐,被迫松开了紧握的手。
看着坠地的“凶器”,头顶冒出了一个问号,这板砖是从哪来的,话说她的刀呢?
来不及思索,刚刚她弄出的动静不小,加上刚刚怪物还弄死了一个倒霉蛋,虽然下城区每天都有黑户死亡,有记档的五等公民也并不值钱。
但一下死了这么多,要是被牵扯上进了局子,她存的那点钱都贡献出去,也不够局子里的大爷喝酒卖肉。
好在现在早就过了十二点,附近的路灯连着监控早就停止工作了。
正要逃离现场,脚下死得不能再死的怪物突然消失,连带着飞溅到脸上的血沫,一齐消失了个干净。
而在怪物尸体消失的位置,逐渐显现出了一把闪闪发光的——魔法少女变身钥匙?!
浑身散发着bulingbuling光芒,在昏暗无光的巷内简直能闪瞎人眼。
崔夭单手遮眼,透过指缝,观察着这把悬浮半空的钥匙,下意识眯了眯眼,思考几秒果断绕开,坚决不碰这个诡异的玩意。
谁知道碰了会不会再倒个大霉,她今天已经足够衰了,折身去找她丢弃的便利袋,那里面装着她辛苦熬大夜换来的口粮,不能便宜了别人。
好在这附近没有第二个活人经过,散落在地的食物没有被人捡走,崔夭拍拍灰收好东西快速离开现场。
就在她离开后的几分钟,两道身影出现在怪物消失的死巷,搜寻无果后恨恨离开,再过几分钟,又有两人来到这里,同样无功而返。
并不知道自己刚刚又逃过一劫,崔夭一路疾跑,喘着粗气来到熟悉的电梯口,按下属于自己的鸽子笼楼层按键,卡在嗓子眼的小心脏终于开始降速。
丢下手中东西,径直倒在单人床上,预想的忐忑不安连两分钟都没坚持住,夜班加上刚刚的激烈运动和噩梦体验,困意袭来根本无从抵挡。
昏昏沉沉睡去,再睁眼,她是被隔壁合租的租户吵醒的。
听着因为月底水电费账单引发的争执,这样的情况几乎每周都会发生,她早就习惯了。
在下城区,最高的楼就是居民楼,挨挨挤挤的五六十层建筑,被分割成几百间不到二十平的鸽子笼。
像她这样“独享”十五平“豪华独居”算是少见,基本都和她左邻右舍一样,几人合住一间。
每次爆发激烈的争吵都不敢动手,因为狭小空间根本不允许,如果碰坏了不属于他们的一砖一瓦,都要缴付赔偿款给物业。
因为没钱所以争吵,因为没钱所以只敢争吵。
鸽子笼的隔音基本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