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小主多虑了,钟嫔娘娘知道小主病了,并没有多为难奴婢”。
“你总哄我”,孙宁馨伸手摸摸她稚嫩的鬓发,十几岁爱美的年纪,她头上连支雕花的银簪都没有。
“仔细回想起来,你比我还小两岁,自我入宫起就陪着我,三年来,其他人都各自托寻了门路,只难为你还愿意一直伺候我”。
卉儿闻言,忙扑通一声跪下,紧紧回握住孙宁馨的手,带着哭腔道:“没有的事,小主往日待奴婢极好,奴婢为小主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孙宁馨摇摇头,彷佛是下定决心一般,从自己的头上拔下一根石榴式样的镂空金簪,斜插在卉儿头上:“卉儿,自打我入宫以来你就跟着我,若说这六宫上下,我能相信的唯有你一人“。
卉儿并不明白孙宁馨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孙宁馨顺手将她动作间挣脱的略凌乱的发丝拢至耳后,最后动作缓缓的落在卉儿肩上,深吸一口气道:“我需要一个孩子”!
卉儿似是不敢置信一向谨小慎微的孙宁馨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一般,傻傻地愣在原地,眼眸中担心与害怕的神色交织,逼得眼眶中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待回过神儿后便跪下拼命地磕起头来。
孙宁馨神色一凛,旋即从脚踏上站了起来,卉儿的眼泪落满了衣襟,急得涕泪交织,直拉着孙宁馨的衣角,狼狈地连声哭道:“请小主三思,请小主三思啊!”
可孙宁馨却也跟着她矮身蹲了下来,与卉儿平视,两人目光相对,卉儿的眼神惊恐地飘忽不定,只听得孙宁馨沉声问:“卉儿,想我平日里对你从无苛刻,哪怕说情同姐妹也如出一般”。
“你我名为主仆,实则一体,无论我日后是出宫清修还是殉葬守陵,你也受不到半点好处,你明白吗”?
卉儿不敢直视孙宁馨的双眼,只闭上眼睛,咬紧牙关,害怕地点点头。
孙宁馨见状,微软了神色,声音也低了下去,半哄半诱道:“更可况,你我今年不过十八年纪,你比我还要小上两岁,难道真的要舍下泼天的富贵去吃糠咽菜吗”?
“正如那日金菊宴上聂氏所言,若不再托寻门户,只怕后悔也晚矣”。
孙宁馨一把攥紧卉儿拉着她衣角的手,迫使她对视,“整个宫中,唯有你一人能帮我!”
“帮与不帮,你待如何”?
卉儿不敢去看孙宁馨琥珀色的瞳孔,却也知道劝阻的话此时说再多也无益,内心挣扎许久,终是低头在地上对孙宁馨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道:“愿助小主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