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低念出声,“否,否之匪人,不利”。 卉儿虽听不懂,但也知这不是什么好话,便在一旁劝道:“小主,这些都是不准的,人生大事哪里是由几根草梗就能卜算出的呢?” “是吗?可我算的是你的姻缘”。孙宁馨抬头,与她目光对视,声音平静中又蕴含着一种摄人的魄力。 卉儿浑身一震,思绪再次被拉回那日她自内务府出来,被人蒙着眼睛一路强拽到假山后,衣裙被扯破时,那人喷洒的鼻息就在自己身侧,激得她浑身寒毛倒竖。 那贼人打量的极好,知道她心知宫女侍卫私相授受是大罪,自己不论再害怕也不敢尖叫出声。 孟常在也是,算准了她不敢将这事说与小主做主。 她眼中渐渐泛起泪光,心中悔意难当,这么久来就是因为这么一件事,扯着一个又一个弥天大谎,落入不忠之地,为他人掣肘。 “还是不愿意告诉我名字吗?”孙宁馨追问道,“那日你从内务府出来究竟遇到了谁?” 卉儿心中一时间悔恨交加,再加上受卦象驱使,咬了咬牙,将日日在唇齿间撕咬了数百回的名字吐露出来:“鲁杰”。 “还有……”她顿了顿,闭上眼睛道,“还有太医院太监管事徐来。” 孙宁馨将这两人名字在口中默念几遍,正思索着想要开口再问,忽听到身后有男声响起:“岩石湿滑,小主还是不要久坐的好”。 卉儿心惊,诧异望去,孙宁馨几乎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叶禄·利贞。 毕竟,这普天之下,深宫之中,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这般爱管自己的闲事了。 可虽说来这条宫道上小坐,本意也就是为了见他,可此时真见了,孙宁馨心中却反倒升起一片踌躇不安之情。 分神之间,起身时脚步湿滑,朝着湖面趔趄了一下,只惊得卉儿慌忙扶住她的手,连叶禄·利贞都不由地紧张朝前迈了一步。 “不妨事”,孙宁馨站稳身子后,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角站定。 还分神将自己刚刚摆下的六爻踢进水中,只见草梗顺着小溪潺潺而流,湖中两条鲤鱼绕着一弯似有还无的水中月影处来回翕动,四周竟是不知不觉间已暗了下来。 电光火石之间,孙宁馨只觉脑海中灵光一烁,沉吟念道:“游鱼赶明月,浮木压清流,单人事无易,半爻不示头”。 说完,微微红着耳垂看了叶禄·利贞一眼,在卉儿的搀扶下,从岩石上走了下来,待卉儿向他道过谢后,便带着人匆匆转身离去。 宫中的侍卫多是些粗人,见此还偷偷撞了叶禄·利贞一下:“你说那宫妃都快掉下湖去了,竟还有心思吟诗作赋?” 叶禄·利贞心中还思索着刚刚那首无头无脑的小诗,闻言,只斜睨了他一眼道;“很奇怪吗?你还每晚打着呼噜唱歌呢”。 “真的假的”!那侍卫听完,一脸震惊的朝后对身后的弟兄们说,“我睡觉真的打着呼噜唱歌吗”? 后面人只是锤他一拳,道:“快走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