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那参天巨棍又来了。
那双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夹走伙夫中的一人。
“啊!放我下来!”
被夹着的男人满目惊恐,四肢乱蹬,想挣扎。
然而他一下被举得老高,不经意低头登时看见山顶上密密麻麻,犹如蚂蚁的小黑点,他吓得顿时不敢动。
心脏跳的极快,像要飞出胸膛。
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害怕的大喘气,自觉的抱上了其中一根棍子——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一定粉身碎骨!
眼见自己没有被夹到,其余人四散开,满目恐惧的望着天空巨棍,“这,这是什么东西啊?也太可怕!”
他们想起了昨天半夜时的场景,脸色登时一变。
“难道是神灵突然发怒?”
他们哪里知道,这是神明筛出了奸细,帮他们呢。
顾临之苦于不能跟这些小人直接沟通,只好将这蒙古男人直接扔在太守公子营帐外。
不知道下的是什么毒,奸细还不能死,所以他动作还算温柔,只是放男人落地时用力稍微大了点,让男人在地上滚了几圈。
“咳咳!”
蒙古男人没想到自己被放在太守公子营帐外,眼神中闪过心虚。
想来,应该是想起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但不愧是奸细,脸上表情立马回归一片茫然。
他嗷嗷叫着,“公子公子救命啊,这个东西太诡异了!”
太守公子眉头微皱,眼里浮起疑惑,“神明最是公允,不曾伤害过我们,为何会突然把你抓出来?”
奸细心虚的很,硬着头皮说:“小的也不知啊,小的在做饭,做着做着就被这玩意儿给夹起来,扔到营帐这儿了!”
他跪在地上,朝公子扑了过去,眼泪鼻涕一起流,恨不得抹在公子华贵的紫袍上,“公子您可千万要救救我,万一神明大开杀戒怎么办!我家里还有妻儿父母我不想死!”
无论从古至今,奸细都最让人讨厌。
顾临之恨不得自己冲进观景箱里,把那人给打一顿。
装!装什么装!
你的妻儿父母就是人,其他人的妻儿父母就不是人了?
纵然是战场手段。
也实在下作的很。
苏寒铮不愧人中龙凤,察觉事有异样,当即联想到他们在寻找奸细这件事情,眼神随之变得冰冷。
“你今日去了哪儿?”
语气寒森森的,是浸入骨子里的冷,叫奸细后背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小的,小的,今天一直都在营房里面,哪儿都没有去…”
伙夫营里有个三十来岁的男人站出来反驳:“他说谎,他今天明明出去了好几趟,虽然我没看到他去了哪儿,但肯定是出去了的!”
其余人也有跟着附和的。
“对呀,早上公子把那个伤患带回来之后他就出去了好几趟,我看方向是军医的营帐。”
“对对对,昨天晚上他也偷偷出去过。”
又有人像是早就发现了他的异常,“我说呢,这个人他经常半夜偷偷出去,我还以为是解手,现在看,他说不定就是要出去害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把一些往日里不曾注意到的细节联合起来。
瘸瘸拐拐的老军医大怒,“我摔倒不会是你这个龟儿子害的吧!”
“连老人家你都下得去手,心比煤炭都黑!”
奸细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向苏寒铮靠的更近些,手藏在袖子里,“我不是!我没有!公子,您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尾声刚落,一道寒芒乍现。
那蒙古男人脸上杀气腾腾,握着一把匕首,刺向苏寒铮的面门。
“反正我今天交代在这儿了,你这个太守公子也跟着我一起去死吧!”
顾临之心头揪紧,妈的,这奸细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正要掏出筷子再出手,但见苏寒铮急速后退几步,反脚一踢,将那朝着他面门袭来的匕首踢飞。
奸细见状,目光一愣,咬着牙反手再砍,你来我往交战,其余人也围了过来,很快奸细就力有不殆,被抓住。
众人把奸细死死的摁住,让他跪在地上。
奸细原本想咬破自己牙囊里的毒药自尽,老军医动作比谁都快,瘸了一条腿都不影响他扑上来掐住男人的上下牙关。
“他舌尖下有毒药。”
老军医死死捏着男人的下巴,眉也不皱的将手伸进男人嘴里,从舌尖根部取出一颗小小的黑色毒囊。
他把那毒药给取出来,皱着眉看,方才松快些叹气,“好险,还好没给吞下去,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他咬破舌尖,立马就死。”
苏寒铮缓步走到奸细面前,这人被不知道谁揍了几拳,脸上肿起来,颇为滑稽,但也让他才注意到这高挺又深邃的眉眼。
是辽国的典型长相特征,只是黄黑肤色冲淡了这个认知,加上又是伙夫不引人注意,才让对方在军营里呆了这么久。
苏寒铮抽出佩剑对着这人,长剑如龙,凛凛寒光,“我只有三个问题,只要你老实交代,保你不受苦。”
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