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汴京敢如此嚣张,恐怕对方来头甚大。”禁军首领脸上有隐隐的担忧。
除却初生牛犊不怕虎,敢在汴京这么动手的,一般都是背景深厚的人。
他虽然是禁军首领,掌控着汴京的安危,但若真得罪了对方,恐怕也有麻烦。
“先上去看看再说。”
首领领着人,顺着楼梯一路往上走,直到了二楼,往左拐进到一间房门前,门口流出潺潺的血液。
禁军首领把门一推开,浓浓的血腥气,叫他皱眉。
满地的尸体当中,还坐着个面容惊恐的男人。
这男人他是见过的,乃是镇国公府上的二公子。
如今吓成这样,到底是怎么了?
他又看向一旁的这些尸体,顿时吓了一跳。
这些尸体居然都是被银针给弄死的,这些银针有碗口那么粗,扎进人的身体里,一下就能要了人的性命。
而且这样的尸体在这里竟然有二十多具。
一边吩咐手下兵去检查尸体,他一边缓步走到二公子面前,语气尽量轻柔的问他。
“二公子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此处如此惨烈?”
直到禁军首领叫着二公子的名字,二公子这才反应过来,他满眼惊恐,一下子抓住首领的铠甲。
铠甲冰凉,却像是为他找回了一丝理智。
二公子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眼底充满了惊慌和绝望,像是见到了这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张着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首领无奈,只得耐心的安抚他,“你慢慢说慢慢说,不要着急,越急越乱。”
二公子深呼一口气,这才结结巴巴的说出话来,“天,天上,来了银针,把他们都杀了,是,是神明大人显灵,神明大人要惩罚我!”
“林大人你救救我!林大人!”二公子此时内心的惶恐无以复加。
人在面对有限的恐怖时。
往往会爆发出极大的求生意志。
然而在面对无限且未知的恐怖时。
便会彻底丧失战斗意志。
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与那种恐怖斗争会带来什么结果。
二公子此时道心破碎,七魂少了五魂,搂着林大人的裤腿不撒手,小林大人哭笑不得。
“二公子,如今您还活得好好的,又怎么会需要我保护你?”
二公子睁大眼睛,“我怎么不需要保护了,我需要保护的很!你知不知道那个银针飞进来的时候有多可怕!”
“刷刷刷的几十个人全死了!”
“就剩我一个!”
林大人神情严肃凝重,“你是说这些都是在一瞬间完成的事?”
他心中思索连连,又把腿抽出二公子的怀抱,疾步来到了窗外。
从这儿往外看,是汴京的车水马龙,繁华街道。
这边都是商铺,酒楼,断然不可能有能容纳一瞬间爆发力这么强的武器的地方。
他此时忽然明白二公子口中所说的神明是何意思。
恐怕也只有神明能够做到此等力量。
只是这天下,昭昭朗朗,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如此恐怖的存在?
林大人心中十分不解。
又望着一旁已经吓破了胆的二公子,他虽然同情对方如此遭遇,只是事情的起因开端尚未问明白,恐怕还要将对方提回去,好生审问一番。
于是朝一旁的两个小兵使了个眼色,对方心理神会,走到二公子身边,恭敬的将人提起来。
二公子充满惊恐,使劲挣扎,“你们要做什么?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林大人有些无奈的说:“二公子,您误会了,我们怎么会抓你,只是要带您回去好好的问一问案件的细节经过。”
二公子虽然被吓破了胆,但他不是傻子。
若是回去交代事情经过,岂不是就暴露了他想要抓小郡主的心思?
这事虽然已经昭然若揭,但是只要他不承认就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因此二公子显得格外抗拒,“我不去,有什么事情你们在这问就行了,我带的人都死了,你们还要问什么?我们不应该是最大的受害者吗!”
“你们禁卫军的人不应该想办法查出凶手吗!在这儿一直问我,凶手都跑了!”
林大人遇到这种胡搅蛮缠的,心里也很不耐烦。
他心想,要不是二公子一直在这满口胡说什么神明之类的惩罚。
此时早就派人去追凶手。
但对方毕竟是镇国公府最受宠的小儿子,一向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他知道自己若是真把人得罪狠了,恐怕镇国公不会放过他。
因此还是好着脾气,粗壮汉子好声好气的跟他讲。
“二公子,请您不要为难我们办事的人。”
“您也知道,办案要讲证据,您又想抓到凶手,眼下这里,只有您一个活口。”
“若是您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我们又怎么好断案呢?”
二公子此时却是铁了心的闭口不言,摆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架势,十分抗拒。
“我没有什么可跟你们说的,反正你们知道我是受害者就行了,我死了这么多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