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来!”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关稷雪只有八岁,她奋力呼喊,无人听见,慢慢没了力气,将要被池水淹没。
她醒来时猛吐了一口水,眼前人与表哥长得有三分相像,她却觉得却比表哥更加明艳。
“清原……哥哥?”她眨眨眼,安心地靠在他怀里,还沾着水的棕色眼眸感激地看着他。虽然他们是兄弟,她已经能分清他为什么不是自己表哥,但是却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我可不是你哥哥。”骆清原冷漠的说了一声,便起身走了。
因为这一场落水,她浑浑噩噩地发了几天高烧。
醒来之时,母亲胡灵真坐在她床前,抱着她伤心地落下几滴泪,咬牙切齿道:“关敏卉那个贱人,我们夫妻为她提供多少帮助,才让她落得如此风光!我夫君那么多年被王家打压,还不是为了她?”
关稷雪躺在她怀抱里,迷迷糊糊的,不由咽了咽有些干痒的嗓子:“娘亲……”
胡灵真自顾自说着:“如今你爹和骆家主的信任不复往昔,她便成了白眼狼,翻脸不认人!还上赶着巴结王家!”
“灵真,你先歇歇气。”关珉深这时走了进来,正好听到她的话。
胡灵真冷哼一声:“事到如今,我们甚至低眉下气地伺候她好几天,你还为她说话?她可真是你的宝贝妹妹。”
“好了,我就是来和你说正事的。”关珉深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安慰几下,正色道:“实际上骆清帆一堆烂泥已经扶不上墙,她自己窝囊,我们家干脆就和她断了。”
“你真能狠下心?”胡灵真原本只是怒火中烧,往他身上倒苦水,没想到他却说出如此决绝的话:“可是如今我们被王家打压得一蹶不振,恐怕还得求她多在骆家主面前说话。”
关珉深嗤笑一声:“我们干脆也向王家投诚,她巴结王家那么久,在他们眼里也不过一颗废子。”
胡灵真惊讶地看他一眼:“可是王家怎么可能理会我们?”
“你放心,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关珉深高深莫测地笑道:“唯一能维系修真者与神灵之间契约的便是这流转千万年的氤氲香气。我们可是一对天才制香师,虽然没有战斗力,也没有高官厚禄,却无可替代。”
胡灵真与他夫妻多年,甚有默契,一点就通,欣喜道:“莫非王家家族中也有人的掌上七星出了问题?”
“没错,现在正是世间急需制香师的时代,而且制香师特别稀少。”关珉深踌躇满志。
胡灵真心里终于感到畅快:“那我们就可以不用再看她的脸色!”
她顿了顿,望着睁大眼睛圆溜溜地看着她们的关稷雪,心中柔软:“若是我的女儿在十岁时能沟通到厉害的神灵,自然是好事,娘一定帮你争取最好的东西。若是不成,你就继承我们的特殊能力,无宠不惊过一辈子……”
后面的话,关稷雪就没再听到,不过她卯着劲,想着一定好沟通厉害的神灵,让家里更有底气。
但是她病好之后,很少能见到表哥了,倒是和骆清原见面机会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他不像表哥一样喜欢捉弄自己,端持着架子,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耐着性子听她说家长里短,时不时清冷地回应一声。
想到父母说他比表哥还要好一百倍,关稷雪也这么觉得,于是表哥不在家的时候,她也就跟在骆清原身后了。
骆清原不苟言笑,喜欢冷着脸,但是每年她从他手上收到的生日礼物越来越多。为了回报这些小惊喜,在紫云宗接宗门任务之后,她几乎马不停蹄四处奔走,得到的奇珍异宝基本都是用在他身上。
而她最后终于打造出两把超星阶的宝剑,一把送给骆清原,一把送给织梦蝶。
织梦蝶喜欢极了这把宝剑,投桃报李,为贪梦雪蚕制作了一件防火的法衣,又为她升级丝织伞。
而这时候,她终于打探到早就离家出走的表哥的消息,原来他独自去了黑雾宗做打杂的外门弟子。
想起骆家和自己父母每个月为骆清原送来的各种宝物,她不禁觉得表哥既可怜又可恨,拿出自己最后剩余下来的库存,写了一封信送到黑雾宗。
不过,始终没有收到他的回音。
仔细想来,骆清原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和她说的话变多了,却不再愿意聆听她的话。
他好像变得忙碌,一头扎进修行,废寝忘食,不过看着他越来越大的进步,她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时不时为他出谋划策。
“唔——”关稷雪突然感受到一股真气在她体内乱窜,知道自己走神,连忙清除杂念,再次运转功法。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丹田吸纳足够的灵气,变得肥沃。一汪泉眼涌现,千万株小树苗“腾”地一下冒出来,舒张出蓬勃的春枝。
忽而连绵不绝的惊雷劈下,脆嫩的春枝折断,冒出燃烧不止的火苗。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