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兹既没有一直跟着你们也没有像迪奥一样直奔目的地,他先尽可能地往高处飞了一阵打算俯瞰所在地的整体概况。
他发现你们身处四面环海的一个岛上,四周湛蓝的海洋里零星散布着许多其它小岛。
群岛,热带或亚热带……东南亚?拉丁美洲?不,也有可能在南欧地中海附近……他想到吉良吉影关于「神」有偏好的说法……难不成又在意大利?
还得再进一步考察生态和物种才行。
卡兹惬意地在微凉的云朵的中滑翔,羽毛挂满雾气凝成的水珠,像游览水底游鱼般观赏身下掠过的鸟群。
然后一只可爱的麻雀被击碎翅膀栽了下去……
透龙和你驾车到达斗殴现场时,吉良吉影已经先行赶到并停下了车,普奇正在拉架:“看在上帝的份上,双方当个绅士各退一步,埋了这只可怜的鸟儿吧。”
卡兹说他和上帝不熟,并且要求迪亚波罗把这只鸟吃下去:“不吃就是浪费自然创造的生命,这只麻雀的牺牲会变得没有意义。”
“说得好像这世上大部分东西能死得他妈的有意义一样!”迪亚波罗毫不客气地吼回去:“连人都经常死得莫名其妙,更别提这只不走运的鸟!”他把横在中间防止冲突进一步升级的普奇推搡到一边,以免待会儿动起手误伤他:“按你的理论,它不是命中注定得死在今天?”
普奇瞳孔骤缩,抹去了十字型高光的眼底黑成一片:“请你,”他极力维持礼貌的语气,但生硬的冷感还是溢出来:“停止这个话题。”
“不是……操!你们一个个都他妈什么毛病?!”迪亚波罗既困惑又恼火:“我们这帮手上少说沾了几十条人命的恶棍到底为什么要为一只他妈的死鸟吵架?!这真他妈荒唐!你们是打算跟我决斗替这只命里该死的鸟报仇还是怎么着?”
“这不仅仅是鸟的问题。”
“这他妈就是鸟的问题!”迪亚波罗劈手夺过鸟尸,扔向空中,扣动扳机。改装过的大口径手卝枪火光一闪,穿卝甲卝弹发出破风的尖啸笔直冲向目标。
“现在,”炸开的碎肉、迸溅的血珠、飘零的羽毛纷扬散落,他吹散枪口的硝烟:“问题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语气和表情随着怒意与破坏欲的释放恢复了平静:“有谁想打架吗?”
卡兹挥出滑刀劈了过去。
这一次,除了刀兵相接碰撞的火星,不再有任何言语上的争执——正合其意。
普奇站在原地岿然不动,既不劝架也不看你们更不说话,晦暗不明的面色下不知在进行什么思维风暴。
透龙因为要护着你,不好上前拉架。
瓦伦泰作为当事人之一,再掺和只会越搅越乱。
“嘭!”
爆炸的轰鸣与冲击波使打斗双方暂且因注意力转移而停了下来。
吉良吉影冷静而条理清晰地走向距自己较近的第二台车,然后是离得稍远的第三台,保养得当的修长食指如蜻蜓点水般掠过,火光烟尘紧追在扬起的紫西装外套下摆之后却始终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够不着一丝衣角。
他如歌剧演员般绕场一周,回到起点——两位斗殴者附近。第一台引爆的车已经只剩半块冒着黑烟的小零件,看不出原本属于汽车的哪个部分。“既然你们有这么多时间浪费在此等无聊的小事上,我们不妨像散步一样慢慢走去目的地。”他掏出手帕擦了擦刚才触摸车体沾上的灰:“你们可以边走边打,反正路还长。”
“喂喂,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是被卷进来的吧?”透龙不满道:“再说,你要让小九酱一路走过去吗?她的体能根本撑不住。”
“如你所言,灾厄的洪流总会蛮不讲理地将人卷入,除了接受别无他法。至于九,”吉良吉影看你一眼,突然切了日语:“我来抱她。”
“哦呀。”透龙也换了日语:“还不知道九酱愿意要谁抱呢。”
“有车。”瓦伦泰突然说。
“什么?”
“有车开过来了。”他望着空无一物的公路尽头:“马上。”话音未落,绿色的车顶从地平线下冒出,并随着距离的拉近逐渐露出全貌——邮政车。
争执暂停,他们都是能拎清主次轻重的人,显然这台莫名其妙的邮政车才是该优先处理的问题。
瓦伦泰将狙击枪架上肩膀,以两发时差不超过一秒的子弹先后贯穿了左前轮与右前轮,邮政车在一片刺耳的摩擦声中被迫停下。他维持着扛枪的姿势从瞄准镜里观察目标,跟你们一样静静等待着。
等待什么呢?你们并不清楚,但总觉得接下来应该发生点什么。
奇怪的是,什么都没发生。
“通常来说,司机应该会骂骂咧咧地跳下车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看我们有枪,不敢下来?”
“过去看看。”
“嗯,有必要的话,征用一下他的车。”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