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面当然是不欢而散。
五条悟疯狂输出完之后,一挥袖子扬长而去。
被他留下的五条家众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局面,各自对视后,熟练地开始收拾残局。
面对无辜被攻击的谷口家小姐,看起来温和有礼的女管家首先躬身致歉,表示之后会亲自与谷口家的长老解释此事,接着命人送上了礼品。
对此,谷口咲只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除了摇头她自然什么都做不了的,难道在五条家的人面前抱怨?
女管家的神色如常,她表示稍后会有人送谷口小姐出去,然后欠身离开。
五条家的人刷拉拉地退出去,屋中只剩下了谷口咲等人。
服侍谷口咲的侍女终于忍不住,轻声不满道:“纵是御三家,这未免也太失礼了。”
谷口咲望了她一眼,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侍女不甘不愿地低头认错,室内重归寂静。
黑发红哞的女孩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在侍女们心疼的眼神中,谷口咲望着茶水中的梗叶发呆。
刚才就觉得了,五条家这些人的举措,有点太行云流水了。
难道五条家的神子骂过很多人吗?
不然他们怎么会这么熟练?
想到这里,女孩子微微弯了下眉眼,原本平静的心底荡起淡淡的涟漪。
五条家的神子,并不像是大家口口相传的那样,是一位端坐在云端的高高在上的神明啊。
谷口咲抬手,按上自己胸腔的部位,她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颗心脏此刻正在扑通扑通地跃动着,她垂眸回忆着刚才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和她不一样,五条悟全身上下,乃至眉梢眼角,都流露着一股独属于生命的气息。
他很,生机勃勃的样子。
这是在谷口咲从前的人生中,未曾遇见过的人。
……真好。
眉眼若画的小姑娘安静无比,她想着,五条家的神子,可真好啊。
——他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认真,都要率性地活着。
遭到五条家的神子如此羞辱,除了谷口咲之外的谷口家人都深觉耻辱,尤其是谷口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不复平和,一向微咪的眼睛里更是布满怒火。
可即使如此,面对五条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众人还是不得不咽下这口气,怎么来的这里,又怎样的退了出去。
坐上车的时候,侍女们小心翼翼地安慰着自己,谷口咲轻轻摇了摇头。
她刚才也看到了景长老和雪下,两个人的脸色都难看得可以。
按照往日雪下的教导,长辈们如此不满,她此刻也得跟着摆出相应的情绪。
可不行,至少现在不行。
谷口咲望向车外,白色的流云在车窗上飞逝,她现在脑子都是五条悟,那个很好看,很厉害的神子。
想着想着,女孩的神色里带上一点后知后觉的苦恼。
他不喜欢自己。
可那也办法呀。
毕竟她也不喜欢自己。
于是,在整个返程的路途中,谷口咲都一直沉浸在这种愁绪里。
一直到坐在谷口家的会议室里,她还是难以抑制哀愁,整个人看上去都没什么精神。
景长老等人误以为她是被五条悟羞辱才会如此低落,因为体贴地跳过她,让一直跟随在谷口咲身边的侍女把当时会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当时五条家的管事只是简略的和景长老说了下,用的还是谷口家的小姐很好,只是不太适合他们家的少爷这种敷衍的理由。
侍女叩首,颤颤巍巍地将当时的情况说明,她大概也是极为不满的,说着说着,就明显带上了自己的情绪,最后更是哽咽道:“咲小姐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是神子大人在各种挑剔,最后骂完了便独自离开了,留下咲小姐一个人坐在那里。”
因为这次是自己带队,所以深感受辱的景长老冷哼道:“我就说不该如此早便安排他们会面,六眼如何?神子又如何?不过是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他哪里知道什么是女人?”
有人反驳道:“景大人,若不尽早安排,盯上神子的可不止我们一家,拖到后面,还有我们什么事?”
会议室里一时热闹起来,有人埋怨计划实行太早,有人却说或许还可以再试试。
讨论到最后,一直沉默不言的二长老轻咳一声,待到众人安静下来,他才看向家主的方向,开口道:“那么现在,我等该怎么办?”
室内终于沉寂下来,众人的视线落在乖顺地坐在一旁的谷口咲身上。
被精心打扮后的女孩端庄美丽,低眉顺眼,宛若一尊精致的陶瓷娃娃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足见其娴雅。
谷口家的家主是个年逾五十的老者,他须发皆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