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抱着谷口咲瞬移回了自己的寝殿,落地的刹那,咒具化成了灰烬,消散在空中。
他失踪的事早就被发现,现在带着人回来也第一时间就被注意到,等在门外的侍从推门而入,却在见到两位的样子后大惊失色,匆匆上前检查两人情况。
五条悟还好,但谷口咲的伤口之前只是被简单处理,此刻人还在昏迷之中,于是被马上送走,五条悟特还想跟着过去,却被早早等候在旁的人揪住。
侍从无奈道:“殿下,长老们说您归来后,立即去议事厅。”
五条悟皱眉:“现在?”
侍从点头:“是。”
五条悟知道自己这次出去算是闯了祸,不好继续违背长老,但他又不放心谷口咲,转了一圈,挑了个眼熟的侍女道:“你去跟着照顾阿咲,别让他们把她送回去,让她留下来养病。”
侍女点头称是,五条悟垮着张好看的脸,烦躁地跟在那侍从后面。
议事堂内坐着的都是长老,五条悟进去后环视全场,没看见父母,午后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打进来,把整张会议桌都遮进了阴影里。
他有点奇怪,但还是坐在桌前的榻榻米上。他面前的几位长老看上去都气得不轻,就连平时慈眉善目的大长老此刻都敛了神色,温声训诫道:“少主可知错?”
五条悟不理他,大长老继续道:“您今日不该私自出门。外界危险重重,整个咒术界都在盯着您,等到来日您有了自保之力,到时再出去,我们也能安心。”
其他几位跟着附和,二长老却忍不住提及这件事里的另一个人:“说起来,谷口家的女儿也太不成体统,怎么能纵容神子胡闹。”
他本来就不满意人选,这下更是抓住机会,双手环胸,语气不满道:“虽说女子以柔顺为德,但她更应当优先考虑神子的安危,而不是为了谄媚少主,曲意迎合!”
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懒得听的五条悟:“……?”
雪发的少年挑眉道:“那二爷爷希望她怎么做?”
他就好了奇了,老头子心里的完美女性应该干些啥,怎么就看不上谷口咲了?他小伙伴多好一人啊。
二长老没想到他会接茬,一时卡了壳,面对五条悟明显不敬的态度,他强作姿态道:“这等大事,自然应该上报我等,由长老会处理。”
五条悟哦了声,他换了个坐姿,非常的不羁:“你们给我找个侧室,实际上希望她把和我有关的事都汇报给你们,对吗?”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不对了,四长老帮着描补:“少主年幼,许多事都考虑不周,自然应该由长辈操心。”
五条悟抬了抬下巴:“操心我的人?”
他扫视一圈,那双眸子在阴影中更近似于澄净的冰琉璃,透着非人的疏离感:“大爷爷,她是我选的未婚妻,也应该只听我的话。”
室内众人一时无言,静得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一直没有开口的五条实家抿出了关键词:“等等,未婚妻?可谷口咲不是——”
大长老打断道:“实家,退下。”
他神色复杂地望向自家的神子殿下,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而是道:“少主确实犯了错,有错当罚,禁足两月,以儆效尤。”
“至于谷口咲。”老人略一沉吟,“她虽不该跟着少主胡闹,但毕竟有伤在身,之后再说吧。”
禁足?
五条悟压根不带怕的,他都禁足这么多年了,还怕这两个月?
他呵了一声扭头就走,打算去看看谷口咲情况如何。
等到神子离开,四长老才开口道:“看来这位[巴御前]比咱们想的更讨少主的欢心。”
他竟还是笑着的,看上去十分温和可亲:“为谷口小姐准备的老师昨日已经到了,依我看,夜长梦多,不如将此事尽早提上行程吧。”
众人都没什么意见,只有实家犹怯道:“四哥,少主刚才那话,是不是想娶谷口咲做正室?这可不行啊。”
神子的正室,怎么也得是御三家的女孩。谷口家那边是他牵的线,要是神子真铁了心要娶谷口家的女儿,那他岂不成了罪魁祸首?
四长老宽慰道:“少主小孩子心性,不必当真。”
他老神在在:“就算此刻是真心的,日后也不一定。”
再美丽的容颜,也迟早被岁月侵蚀,四长老并不在意小孩子情热时的誓言,只当是玩笑。
在场众人都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于是也放下心,一旁的二长老另起话题:“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排查家族里的叛逃。”
谈到正事,他态度端正起来:“无巧不成书,能如此精准迅速地定位到少主的行踪,恐怕是少主身边的人,谷口家那边也不可放松。”
五条悟和谷口咲刚出门就遭遇诅咒师,搞不懂什么是网络传播的长老们只能从自己的固有经验出发,开始揣测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而另一边,五条悟快气炸了。
白发蓝哞的少年盘腿坐在自己寝殿的大门前,望着紧闭的门扉,脸色难看至极。
五条悟发誓,等他以后长大了,这群老东西绝对一个也跑不了。
侍女告诉他,阿咲还在医务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