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变得简单起来。
许是小乔把边月邀请他们去颐江的事告诉菲兹了,一整个下午菲兹都美滋滋的黏在边月身边,边月稍有异动,她跑的比兔子还快,端茶送水不在话下,边月笑她是狗腿子,菲兹一拍胸脯道:“只要你想,姐,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那敢情好,刚好跟着我去旅游,正愁自驾累呢。”
“行啊,姐,”菲兹道,“你一声令下,天涯海角我都跟着你去。”
边月半开玩笑半正经地说好,答应地爽快,没注意到角落里一人不甘愤怒,还带着一点委屈的视线。
他是边月生命中最微不足道的东西,可以被忽视,一直被拒绝,随时被抛弃。
九年前分别的那一个月里喻枫没见过边月几次,兴许是为了缓解女儿考前压力,边月的父母在高考前两个星期向喻枫的父母请假,他们说要带女儿去散散心,一家人从喻枫家搬了出去。
边月背着一个大书包,手上还提着两个旅行包站在门口等父亲把车开过来,有几只小虫绕着门口暖黄的灯光飞来飞去,喻枫百无聊赖的陪着她等。
一脚把路上的小石子踢进灌木丛里,笑她就去半个月居然带那么多东西,边月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并不接话,喻枫悻悻闭了嘴,顺着边月的视线看向远处。
路上每间隔几十米就有一盏路灯,只照亮脚下那一团,其他地方被夜色吞没,暗暗亮亮,空无一人。她约是等不及了,迈出大门去向更遥远处张望。
好像就是这两个月的事,边月越来越不爱搭理他了。以往在喻枫故意对她“犯贱”的时候,边月都会三两句话气得喻枫满脸涨红,现在则只是在必要的时候说上一两句话,其余时间只当喻枫是空气,任凭他如何找存在感,边月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多说一句话。
喻枫在暗处烦躁地咬了咬嘴唇,逐渐靠近的车灯照亮眼前的路,寂寥的夜晚传来人类世界的声音,喻枫看见一只野猫飞快从车前穿过,一头撞入灌木中。
她就是这几天要考试了压力太大,等她回来就好了。
喻枫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但在边月杳无音讯的日子里还是不可抑制的变得更焦虑、更烦躁。他翻开练习册随便找了一道数学拍过去,说自己不会做。消息自然石沉大海,喻枫从下午等到凌晨,各种推销广告与发小群里不停的消息提醒络绎不绝,没有一条是他想看到的。
有心想去找她,问遍所有人却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去了哪里,喻枫想到离开那晚边月的神情,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直到高考结束后的第一天晚上,外出回来的喻枫发现边月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他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去的,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气喘吁吁的站在房间门口。
衣柜前摊开一个24寸的行李箱,衣物整齐的叠放在行李箱内,衣柜空空荡荡,边月坐在落地窗边的吊椅上。吊椅是一直放在房间里的,很老旧的样式,像一个鸟笼,晃动的时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她披着瀑布般的黑发,卷翘的睫毛在眼皮下落下一层阴影,眼神无悲无喜,令喻枫想到困囿于笼中的飞鸟。
他不喜欢这个无端冒出的想像,故意幸灾乐祸地问边月是不是没考好,怎么露出这种表情。边月没说话,望向喻枫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困惑。
喻枫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他经常生气,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跳起八丈高和边月吵一架;但又好像不太会生气,她为了钱带不相干的人去他的生日宴,一起去吃饭因为不想等位转身就走,看见了消息却故意不回……无论边月做出多过分的事,过了两天喻枫又像没事人一样凑到她身边插科打诨,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不会真正生气。
就是这样才格外令人讨厌,会让边月觉得自己特别卑劣。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俩的早餐是边月的妈妈起来帮他们做的,上初中之后,两个人越起越早,边月心疼她妈,便主动揽下做早餐的工作。
两个多月前他们因为一件小事冷战了一个多星期,只记得应该边月的错。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喻枫只拿她当空气。边月没什么不满的,是她有错在先,只尽量减少在喻枫视线内出现。
二人几乎只能在早餐时间见一面,也仅仅只是见一面,仅限于边月端早餐上桌的两分钟,有时候喻枫下楼慢一些,甚至连见一面都见不到。
因为喻枫有车接车送,自然可以走的慢些,边月要赶公交地铁,只能在路上吃早餐。
四月末的一天,喻枫提前五分钟走进餐厅,却一直不见边月的身影,快到出门的时间边月才顶着一双充满红血丝的眼睛从房间出来。
“抱歉,今早吃牛奶面包可以吗?我起晚了。”
边月生理期肚子疼了一晚,凌晨四点昏昏睡去,睁眼就知道大事不妙,强忍着不适快速梳洗,本以为喻枫已经走了,没想到还在餐厅里等着她。边月只是愣了几秒,就迅速想到了解决办法,她边说边打开冰箱,已经能想像到喻枫抓到机会会如何挖苦她。
出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