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之后的话我没有听到,但脑海里一直浮现她的那句话“槐湖的气运原本是仙乐国的”
仙乐国的气运不是借我的吗?那不就是我的气运吗?当初谁把我气运夺了?
白无相。
我脑袋一团糟,连着画眉她们离开都没有意识到,等我从桥底下翻上来之时,槐湖已经关了,四周的槐树已经长大了几十倍,把槐湖紧紧围绕,连着外面的阳光也遮住了许多,原本充足的阳光所剩无几,眼下,槐湖就像处于黄昏,一片死寂,整个湖很暗,锦鲤不知为何,也躲进了荷叶下,没有生灵,就像一片鬼湖。
我忽然明白了那句话的含义:在黄昏的溪流边找我。
许是蝴蝶知道这里有些暗,它们挥舞着翅膀来到我身边,身上发出点点蓝光,让这片湖有了别样的韵味。
再大的湖也有源头,而源头往往不需要多宏大,它们可能就是一滴水,一条小溪,我顺着蝴蝶指引的路线走,终于找到了藏于荷叶下的一条涓涓细流,这满湖之水便是由这溪流汇成,它不眠不休汇了几百年,才成就了这片槐湖。
而这溪流的尽头便是一块埋于地下的蓝宝石,它是我气运的容器,我把它挖了出来,蝴蝶停留到宝石上,它微微颔首,像是在询问我是否拿回自己的东西。
出现在我梦中的声音便是它日日夜夜的呼唤。
我四处打量了这片湖,它静谧幽静,水佩风裳,虽河倾月落,但朝飞暮卷,有种别样的美,它的源头是于我,我很庆幸会因我而出现如此美的景色。
我并不想拿回我的气运,于是我将蓝宝石再次埋入地下,就让天边黄昏为它作礼,让湖上荷叶伴它往生,让这片湖因它而存。
“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不要再呼唤我啦,你养出的湖很美,我很喜欢,就让它长存于世吧!”
槐开时万物朝阳,槐闭时万籁俱寂。
失去了八百年的东西,再次拥有其实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况且,我没有气运依旧可以活得很好,都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那三分曾告诉我风光无限,可伴我走过漫长孤独岁月的是那七分打拼,如此,我有没有那三分已经不重要了,靠自己也可以走得很好。
看到眼前的景象,我不禁想到了另一个天地四景———一枕槐安,一场空欢喜,是的,天道曾对我说我会风光无限,位列仙班,但事实是我坠入鬼道,苟延残喘,这难道不是一场空欢喜?
或许我经常阴差阳错上仙京,就是因为我本可以飞升。
但看到眼前的槐湖,我却莫名心安,我心有好风景,再也不怕别人煞风景,怀着心中的安宁,伴着游玩蝴蝶,愿你岁月无波澜,敬我余生不悲欢。
槐湖开了,我才回去。
在路上,我遇到了风信,风信见了我还是上来给我打了招呼。
“信哥,最近可好?”我抬头看他,却发现他高了我几个头,风信倒是和以前一样上来摸了摸我的头。
“都长这么大啦!”我听风信这样说,点点头,但看风信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皱起了眉头。
“信哥,你怎么了?”风信看了我几眼,最后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看着我道:“你和裴茗那事,嗯,你没吃亏吧?”风信一言难尽,当初在神武殿上,风信见裴茗和我那样,已经认定了裴茗和我曾经有染,如今这样是怕我吃亏,但我听了这话还是有些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什么那事?我和裴茗什么事都没有啊?”我挠着头,不解地看着风信,风信却认为我在装傻,不好意思,凑近我几分,道:“你别不好意思,你如果在裴茗哪里受了委屈,告诉我,我帮你。”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见我还是一脸茫然,风信疑惑道:“怎么,你以前不是裴茗的相好?和裴茗认识的女人,基本上都是他的老相好。”
见风信这样说,我震惊了,拼命摇头。
“我不是,我和他清清白白!”见我发誓保证,风信也终于信了。
“对了,太子殿下在哪里啊?我都没见过他。”风信道:“他应该在菩提观吧,仙乐宫他说他睡不惯。”我听了后,点点头。
“那,那帝君是怎么交代我的啊?我一只鬼在仙京总归不好?其他神官问起,帝君他是如何交代的?”我还是好奇这个,风信却道:“帝君说那槐湖边的槐树最近长得不咋样,所以养条鬼给它们阵阵场,给它们提供一些阴气,毕竟那槐湖增气运,有那湖好处多多,这也是大神官们一直知道的事,况且一只鬼也掀不起什么风浪,加上帝君都开口了,也都没意见。”
见风信这样说,我想到了今早在槐湖的慕情,他也算大神官,那么,他来槐湖有什么事吗?
“信哥,你们怎么知道那槐湖能增气运,在仙京养鬼树不隔应吗?”
“嗯,本来是挺膈应的,但那里灵力也充沛,滋养了锦鲤,走过槐湖的人都运气爆棚,也就不在意了,至于怎么知道的,那是因为那锦鲤是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