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是谁?”
谢怜听着这个“裴狗子”“姘头”的字样,心里已经猜了七七八八,该不会白锦给裴茗安排的身份就是一个到处勾搭姑娘还当别人姘头的混混子吧?还有,这个名字取得也是一言难尽。
谢怜扶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看来白锦对裴茗有诸多怨言,所以才会如此。但是裴茗被叫裴狗子,他没有当场发飙,只能说明裴茗可能也失忆了,定了定自己表情的谢怜,忙问了白锦裴茗现在在哪里,白锦指了指城外,谢怜忙道谢。
白锦见谢怜要出城,便道:“药师,我陪你出去吧。听说最近城里城外都有妖魔作祟,很不大平的。”
“谢怜虽然不怕什么妖魔作祟,但自然不会绝有他相陪,道:“如此便麻烦你了。”随后,谢怜想着要赶紧把四人聚齐,想着去找裴茗,也要带着我,便转头对我道:“小槐,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我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拒绝。
我们结伴同行走在街上,兵荒马乱的,人人都一副随时要逃难的模样。白锦在一辆辎车后扶了一把,一路助它上了坡,忽然道:“对了药师,你常在城里游走,知不知道有哪家公子是姓文的?大概这么高,十六七岁,非常聪明。”
谢怜当然知道他在问谁,心想这聪明可是要命的,道:“倒是未曾听说过这样一个人。你问这个做什么?”
白锦道:“我想找他帮个忙。”
谢怜奇了:“找他帮忙?帮什么忙?”
这几日,谢怜有事没事就去盯白锦,关注他的怨念源头何时到来。可是,怎么看,他都觉得白锦是一个不会有怨念的人。
怨念生于欲望。可白锦这人看上去像是根本没有欲望。
他不需要钱,不贪功贪名,不记冤仇。甚至他口腹之欲也不强烈,但凡有钱他都拿去给认识或不认识的小孩子买书买吃的。也难怪白锦被判定为有飞潜质了,他简直比谢怜见过的九成九的神官都更像神官!
总之,白锦此人,虽然心智不比常人,却几乎从不给人添麻烦。这点连很多普通人都做不到,谢怜猜不出来他会有什么事要找灵文帮忙。
白锦还没答他,忽然,长街尽头传来一阵雷鸣地动般的大震。我们驻足,谢怜道:“什么来了?"
只听马蹄狂乱,一大帮骑手拥着一骑黑马而来。黑马上是一个红衣骑手,风驰电掣看不清模样,但身手矫健。一阵铺天盖地的黑雾紧追着这群人,那红衣人只管自己策马直冲,黑衣骑手们则挥出刀光剑影与那些扭曲的黑气激斗。
还真是有妖魔作祟!谢怜一边大奇心境里居然也有如此厉害的邪祟,一边甩开小竹篓轻车熟路就是三张黄符飞上去,道:“得罪!"
哪怕是在幻境中,他见妖气横生也是忍不住要清剿的。若邪和芳心都没能带进来,谢怜可防身的只有自己亲手绘制的符咒。白锦扔了药筐要来帮忙,谢怜却道:“我一人够了,你去北边把这几条街的人都散了,不要聚拢!”
白锦依言转身疾走,而我,一向擅长躲藏保命,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就躲着,可是没想到裴茗也在此处,他见到我是一个姑娘,一言不合就开撩,而我见他的样子,心里也猜测他就是白锦说的那个裴狗子。
谢怜一人在不远处应付邪祟。
为逼近那黑气,谢怜一连踩过数名黑衣骑士肩头,凌空翻起,又是三道符。正中煞心!
黑雾被他符咒击退,谢怜轻飘飘落地。他一口气还没出8完,眼前忽然红影一闪。那红衣人不知何时已到他身前,一举手就摘掉了他的斗笠。
阳光耀目,谢怜一时被闪得睁不开眼,伸手去挡,道:“你怎么.……”
可他却没挡着,因为手腕被对方紧紧抓住了。谢怜定睛一看,睁大了眼: “三郎?!”
那人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眉眼俊美得炫目,一身红枫骑马装,一道银腰封把腰身束得极细,双手戴着黑亮黑亮的鹿皮手套。不是多日不见的花城又是谁?
花城抓着他的手,歪了歪头,一对纯银枫叶耳坠在脸颊边微微摆动,扬眉笑道:“哪里来的道士?盯着人看,这么无礼。”
谢怜好久不见花城,乍见正满心欢喜,谁知他开口就倒打一耙,忍不住好气又好笑,道:“明明你先动手抓我的,我只是看了看,怎么就变无礼的是我了?”
花城挑了挑眉,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黑衣骑士们便道:“你这道士胆子也是大的!你的意思,是我们公子无礼了?”
谢怜松了口气,之前一直见不到花城,眼下终于见到,也算是喜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