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没什么名气的人,自是来不及的,只能多准备几年。
但是对已经小有名气的人来说,者叙楼文会是能够让自己名满京城的最大机会。
那像“四俊杰八孝贤”这样曾经在者叙楼展示过才华贤德之人,再来捧场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不过,他们是不是都来可不一定,哪个时辰来也不一定。
陶源初接着和辛容说道:“文会开始时间要晚一些,我们且在这里多休息休息。”
巳时将至,辛容和陶源初走出过隙阁,到了三楼楼梯口,递上了帖子。
三楼的格局,和二楼完全不一样。
有名字的雅间不过两小排,中间空出来的地方,摆满了书案桌椅。
参加文会的人并不是很多,总共四十多个,毕竟需要一定名气,还要弄到帖子。
辛容没有看到李中瑞,猜想他是没来,还是在雅间里。
刚和陶源初坐在了一侧靠着几盆春兰的椅子上,她就听到个别人对自己的议论。
“那是都官从事吧?”
“是他,我在街上见过。”
“武官跑到这里来干嘛?”
“我听说前段时间,水丘学官家里半夜——”
“要开始出题了!”
好歹是陶源初的画作,加上自己的题字才换来的帖子,别浪费了。
辛容也认真听着文会的题目。
第一题,一炷香内以“春耕”为题做赋。
辛容看着四十多名才子有的即刻奋笔疾书,有的思考一番才下笔,有的愁眉紧皱不得不下笔。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想要出名的人早就迫不及待念出自己的大作了。
只是,这才第一题,就有人弃权了。
第二题,是墨义,也就是出题人随心所欲截出经书里的几句,看谁能以最快的速度进行释义。
第三题,是辩论。
这道题目一出,在座的众人,包括看客和参加文会的人都议论了起来。
辛容也很惊奇,辩论题目竟是古经书与今经书之争,这争论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没少在书肆听到。
古经书,就是秦朝之前所记载留存的;今经书,自然是以后经过释义修正的。
辛容听得不耐烦,好在半个时辰后,辩论也结束了。
此后,就是大家对表现出众之人的赞叹和羡慕。
拔得头筹之人,出了者叙楼的大门,用不了三日就会在洛京城出名了。
辛容小声向陶源初问道:“这些人都是如何选出来,聚到这里来参加文会的?”
“自然是看名气。”
“名气哪里来的,怎么评判的啊?”
“我也不知道,反正听说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有名气了。”
辛容没再说话,她能看出来,这四十多名参加文会的人,没有一个是平民百姓。
若是水丘辞没有教化那七百多名任侠儿,也不会因为才名被举荐入京。
剩下的时间,是众人互相结识,交换恭维的时间。
但也不乏有些人还在进行古今经书之争。
陶源初一脸茫然看着辛容,辛容却在听着旁边几人的对话。
“张兄好文采。”
“哪里,那篇春耕赋写得不太满意。”
“能来参加者叙楼文会的,都是出类拔萃之人,张兄过谦了。”
“哎,张兄,那个孟姑娘还是不肯嫁给你吗?”
“小生会再去求娶的。”
“张兄一表人才,她竟然拒绝两次了。”
“那孟姑娘,不是脸上长了一块——”
“不可妄议姑娘容貌。”
“是在下失言了。不过,那孟姑娘听说都二十六岁了,对张兄这样的,还有何不满意呢?”
“张兄不若就换个女子吧。”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生岂能弃孟姑娘于不顾。”
“张兄知恩图报,义薄云天,让人钦佩。”
辛容稍稍转头,看着一脸茫然听不懂辩论的陶源初,她自己也茫然了。
是她听错了吗?
那张公子是要报答孟姑娘的恩情,没错吧,这是他自己说的。
可怎么听着好像孟姑娘不答应他的求娶,就是不识抬举呢。
看样子这张公子是想通过以身相许来报恩。
但是孟姑娘拒绝了两次。
既然如此,换种报恩方式不行吗,怎能强迫以身相许?
辛容忍不住侧身问了一句:“这位张兄文采不凡,品行高洁。不知欠了那孟姑娘什么恩情啊?不能换个方式报恩吗?”
那张公子正色说道:“当初小生路过京郊病倒在地,被孟姑娘救回了家,又蒙她买药做饭细心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