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辛容靠坐在椅子上,眼见水丘辞还要再褪下内衫,也无动于衷。
这壶茶,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她自斟自饮一杯。
口中清凉的茶水入腹,人也稍稍冷静了一些。
回过头,她看见水丘辞已然脱下内衫。
水丘辞离辛容不过两步之距。
但见辛容眼神中的怒气有些消减,只是看向他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两人对视,心思各异。
明明只是迷药而已,本官就不信,他还能继续脱……
上衣已经全脱,辛容还是不信,总不能再脱——决不能如此冒犯她!
水丘辞走了这几步,隐约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但又不是特别明显。
他真的不知道,究竟是迷药的问题,还是他的心思作祟。
只是看着辛容,好似有股冲动,却又能控制住。
但麻烦的是,事已至此,他不能控制,还要放任。
辛容好整以暇,余光看着香炉中烧尽的驱蚊草。
饭菜没被下药,茶水已被换掉,迷药很可能在香炉中燃烧了。
收回眼光,她神色清凌,不自觉皱了下眉。
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水丘辞,会不会这迷药真有什么问题。
她刚才实在太气了,其实确定这事也不难,找郎中来鉴定就可以了。
至少,要给水丘辞一个证明的机会。
若是他说谎,到时刺他一剑也不迟。
水丘辞见到辛容眼神凌厉修眉紧锁,极力抑制住心中的颤抖。
他这戏演得不好,所以她更加怀疑了!
万一迷药查不出有其他问题,万一真得是他自己的放纵。
他可以心甘情愿被她刺一剑谢罪,但不是现在。
至少,他要先将上一世反叛的人解决了。
是与不是,真真假假,他来不及再多想。
辛容见水丘辞面色愈加涨红,眼神有些恍惚。
正想告诉他请郎中来时,却突然被攥紧手腕,猛然从椅子上被拽起,撞入坚实光滑的怀抱。
温热的呼吸刚靠近脸颊,她就已经用右手捏住水丘辞的肩膀,将他推出一臂之距,然后左手一个毫不留情的手刀,将人砍晕了。
任由水丘辞倒在地上,她心中十分不解:平时温润有礼的人,竟疯成这样!
这是什么迷药,对男女如此截然不同。
莫非,是水丘辞在别的地方吃错药了?
辛容要吩咐人找郎中,想起自己还没穿甲衣,只好先穿戴好才开门。
“石青,石青——站那么远干什么!”
石青听到不耐烦的喊声,赶紧跑了过去:“大人,之前是你让我和卫兵站远些得啊。”
“行了行了,你先进来。”
“水丘大哥怎么睡在地上,还脱了上衣。”
“他中暑了,这样凉快。你去请个郎中过来,记得不要声张。”
“领命,我速去速回。”
郎中查看把脉后,说水丘辞脉搏稍快,但没有中暑,也没有中毒。
他又捻起香炉中的灰烬,搓了搓闻了闻,说道:“不只是驱蚊草的味道。另有一股清淡的药味。”
辛容看了看被石青放到床上,还在昏睡的水丘辞,问道:“是什么药?”
那郎中摇摇头说道:“混合药味,难以分辨,具体我也不知道。可还有没燃烧过的?”
辛容也摇摇头,说道:“没有。那你知不知道,有什么药只会让女子昏睡,却让男子昏睡后失去理智?”
那郎中非常认真地想了想,又奇怪地看着辛容说道:“伤害精神的药物,可不分男女。除非是——”
“是什么药?你再闻闻看,是灰烬里面这种药吗?”
“一点灰烬,我实在没法辨认闻出。大人说的那种药,大抵是同房用的。”
辛容又看了看水丘辞,问道:“那他呢?就这么睡着?”
“大人,此人脖颈上有淤痕。怕是被打晕的,不是迷晕的。”
辛容不动声色,又问道:“那他要是中了同房的药,醒了还会发疯吗?”
郎中见怪不怪,直接说道:“从灰烬味道来判断,若真是此类药物,分量也不多。既然不确定是不是那种药,还是等他醒了再观察观察吧。”
辛容送走郎中,将晕倒之前没吃完的饭菜吃干净了。
折腾这么久,太饿了。
吃完没多久,石青来报:“大人,下药的送菜人,不知道主谋是谁。我倒也用了些手段吓唬他,但他应该真的不知道。”
“这很正常。主谋还能露脸亲自出手,等着被人发现吗。茶水里是什么药粉?”
“哦,郎中说,那是帮人恢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