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不难办,只是要十分小心才行。
毕竟双刀一上手,他很容易挥砍自如。
辛容去马背上拿下两把刀,随意在手上展示两招。
特别是将刀在手心中旋了两圈,前后杀砍晃眼过时,好像一瞬间有了分身。
她收刀回身,看见水丘辞怔愣在那里,说道:“你上次用单刀时虽没有招式,但攻势猛烈。这双刀法适合你的,试试。”
水丘辞接过双刀,听辛容叮嘱道:“你先不要走步,双手灵活挥刀转刀旋刀时,注意两刀不要互砍了。哎,小心你自己的胳膊——”
水丘辞将刚才辛容所教的动作,放慢了几十倍,手腕有些僵硬地练刀。
辛容在旁边陪练,不时说着话:“双刀两手共用,就是难练——嗯,刀在手心没旋住,掉了也很正常的。”
水丘辞看向身侧之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刚捡起刀直起身,手腕就彻底僵硬,抖了一下没法再动。
辛容待水丘辞捡起刀,过去捏住他的手腕,单手演示了转腕旋腕折腕的角度与方法。
“你,你手腕抽筋了啊。还能动一下吗?”
“大人,我——我自己就可以。”
“可以什么,你这样不得学八辈子啊。该不是心思歪了吧?”辛容盯着水丘辞说道。
“双刀太难,下官只是——有些紧张。”
“机会难得,我第一次教别人,你收起儒生那套。我小时候,爹和师兄就是这么教我的。手把手啊,绝对比你自己慢慢琢磨快得多。”
“大人说得是。下官本就不是自小习武,决不能浪费时间。”
一连三天过去,辛容对水丘辞还算满意。
进步虽然十分缓慢,好歹能刻苦能坚持。
这日,辛容教了一些步法。
正所谓,单刀看手,双刀看走。
挥砍双刀时,走步跟不上,刀法废了事小,砍死自己事大。
水丘辞依旧慢动作练习,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只是辛容在与水丘辞分别时,看着水丘辞的背影,若有所思。
昨日水丘辞告诉了辛容一个消息。
右扶风甘县县令因贪墨种苗银钱获罪免职,朝廷指派黄思进来补缺,不日应该就要到了。
辛容当夜就告诉了英落。
英落一剑砍了院子里的竹子,轻盈落地转身,闷闷不乐地说道:“他不是洛京令吗?怎么要来当县令。”
辛容哈哈一笑:“黄大人不管在那个地方,都待不长久的。”
“那不是跟你差不多吗?”英落哈哈笑着说道。
辛容一愣,说道:“还真是。黄大人前段时间,指责殷家一个人不学无术,空占职位,浪费俸禄。”
“就这点事儿,跟他处死公冶府二十多口人不是差远了。陛下怎么就将他降职了啊?”
“黄大人说得是殷家人,太后的亲戚。”
“哼——仗势欺人。他什么时候到啊?”
“后天下午,我准备亲自护送一批铁器过去,顺便见见黄大人。你——去吗?”
“我,考虑一下。”
“只有一天时间考虑哈。”辛容随口说完,就去吃晚饭了。
黄思进到右扶风那天早上,侍御史高大人一脸不赞同地说道:“水丘辞,你看看这个右扶风。想一出是一出,竟然亲自向县里运送铁器,没点规矩。”
水丘辞直言说道:“辛大人是右扶风,有权安排自己的日程。况且朝廷限制民间炼铁,这批农具铁器价值不低。她如今亲自运送,更说明对百姓的关心。”
“话是这么说。可我都说了今天还要找他,他说走就走,哼!亏我还想将堂侄女说与他,还是算了吧。太任性妄为,不将人放在眼里。”
水丘辞忍住笑,知晓高大人的脾性,他故意抬高说道:“高大人莫气,辛大人哪里配得上高家女。”
高大人一脸傲气:“确实配不上。我的堂侄女,那也是皇后的堂侄女!要不是看他相貌英气潇洒,又是有作为的年轻人,我才不会考虑他。”
水丘辞连连点头应道:“高大人说得是。东凌国英气才俊并不少的。”
高大人转头看向水丘辞,打量一下说道:“水丘大人,相貌堂堂,温润有礼。比那辛——”
水丘辞连忙打断说道:“我还要继续审核文书,高大人见谅。”
高大人在后面捋着胡子自言自语道:“有责任心,也很上进。关键还是陛下身边能参政议事的人。不错,不错,哈哈——”
辛容骑在黑骏马上,左手扯着缰绳,右手从剑鞘上拿下,向英落挥了挥手。
“想什么呢?”
英落眼睛直视前方,说道:“见了不知道说什么?”
“那你慢慢想吧。”辛容修眉一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