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落边哭边笑:“你看他,又这样。”
辛容摇摇头:“有黄酷刑在的地方,就没辛嚣张的事了。用不了多久,能止小儿夜啼的人,就要换啦。”
一切安排妥当时,天色已近黄昏。
辛容带人等着,听不见不远处的英落和黄思进在说什么。
“黄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你死得早,谁像你一样爱护这些百姓呢?”
“没有我,总会有别人的。辛大人他——”
“黄思进,本女侠不跟你废话了,你到底答不答应。”
“黄某,不知自己能活多久。”
“笑话,谁人知道自己能活多久。若你死了,难道我就不活了?难道我就不能再遇个喜欢的了?人是要活在当下,不是活在过去,更不是活在杞人忧天里。”
黄思进长相威严,此时咬牙盯着面前骄横的姑娘,眼神中不觉流露出钦佩之感。
英落姑娘如此拿得起放得下,他又退缩什么!
“有英落姑娘相陪,黄某感激一辈子。一个月内,黄某向姑娘提亲。”
英落稍稍低头,圆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略带娇羞地点点头。
黄思进这样的人,说不出情情爱爱的话。
感激一辈子,已是最大的承诺。
英落有些得意地,跑向了辛容那边。
金来早就翘首以盼,迎上去问道:“英落姐姐,什么事这么高兴?”
“不告诉你,我只告诉师兄。”
“切,容哥肯定会告诉我的。”
深夜回到城内,辛容让官差将抓捕的盗匪关押起来,很快就回家了。
“英落,你还没睡?”见英落在屋门口等着,辛容进屋后问道。
“黄大人说,一个月内提亲。”
“那是当然,谁敢不要我们英落呢!”辛容笑着说道。
“哼,你和师兄总是哄我。”
“这是真的。英落英女侠,堂堂右扶风的师妹,剑仙徒儿的师妹,要个男人还不容易。”
“说得也是,那你准备嫁妆吧。”
“你倒是不客气,选个日子吧。”
翌日一早,辛容毫不掩饰的笑容,在看到郡守府里的高大人时,渐渐消失了。
这几日,她没少跟高大人争辩,气势上虽高一筹,但口才上是下风。
“辛大人,我正要找你。”
“高大人,进屋再说吧。”
“辛大人,你昨日竟然差点丢了铁器。这是多大的罪,你不会不知道吧。朝廷限制民间炼铁,更限制铁器流向玉门关外。”
“那又如何?丢了本官再找回来。”
“若是丢到玉门关外,你怎么找?”
“区区六车铁器,难道还能让匈奴大杀四方,东凌国落了下风不成?”
“这是态度问题,为官者都像你这样不分轻重,岂不乱套埋下祸根!”
“可本官眼前的那些人,晚到一瞬就要被砍死了!”
“那你大可以令一部分官差去救援,而不是所有。”
“那么开阔的地方,人少控制不住局势。救完一个人又不能瞬移去救另一个。”
“辛大人,你做事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怎么能只顾眼前,不管大局之势。”
“你说得倒轻松,要死得又不是你!”
“你——你真是毫无运筹帷幄之能!”
“还运筹帷幄?本官当时连一息一瞬的思考时间都没有!”
“你——”
敲门声响起,水丘辞有些歉意地说道:“辛大人,高大人,我能进来吗?”
这两人争吵的声音太大了,门又没关好,他在庭院里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辛容朝水丘辞看了看,又瞪了高大人一眼。
水丘辞没有继续话题,而是说道:“高大人,你今天不是要去体察民情吗?官差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高大人哼了一声,甩袖子走了。
水丘辞知晓辛容是凭本心救人,当然没有任何异议,只是轻声说道:“大人昨日辛苦,今日可还要练刀?”
“你自己练吧。”辛容说完就出去了,进了郡守的正堂。
水丘辞目送辛容气冲冲的背影,低头浅笑:那就好。
快下职时,辛容在正堂,听见了官差着急的声音:“大人,高大人从一个街道去往城郊时,被人抓走了。”
辛容立刻带人去寻,怀疑是昨日的盗匪还有同伙。
一路循着踪迹,她在一个茂密的林子里,听到了呼喊声:“救命——救命啊——来人啊——你们这帮混蛋——有没有人啊——”
辛容骑在马上,看见高大人倒挂在树上,昂着头慢悠悠过去了。
“高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