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置气了,李中瑞都离开京城了,你替他抱什么不平啊。他吧,有点才气,可惜了。”
那给辛容起诨号的人,看向那两名拿着画作的人,问道:“他题了什么字?”
一人苦笑着说道:“题什么字不重要,关键是签名。”
“签名当然重要,毕竟是绣衣直指的名。”
“不是,他给我签得是辛飞扬。”
那人嘴角一抽,问向另一人:“那你的呢?”
“跋扈散人。全都怪你,这幅画废了啊。”
那位原本气呼呼的俊秀公子,忍不住笑了:“这种人,跟他置气,跟他争吵,跟他动手,跟他争辩,毫无意义。”
辛容好久没和陶源初一起聊天吃饭了。
在者叙楼吃喝与人谈论,直到傍晚才回去。
她在洛京西坊,租了一个三进的院子。
租个宽敞的地方,几人也住得舒服些。
过几日,甘县黄思进升任右扶风,金来和石青就要带着程千芷回京城了。
英落是右扶风夫人,自然就不回京城了。
缺月在黑云中,一会儿藏起来,一会儿跑出来。
辛容一个人,走在不算宽敞的街道上。
离宵禁还有一个时辰,不少人还在叫卖。
辛容路过粉角摊子,还想吃一碗,但是已经很饱了。
一个人继续晃悠着走,快到西坊时,她察觉有人跟着自己。
仔细听着,只有一个人的极其轻微的脚步声。
就一个人,还想偷袭她!
辛容故意走到偏僻的巷子里,时刻准备出手抓贼。
叮铃——清脆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很熟——
辛容旋身,伸手一把握住袭过来的精索。
“乐东城,你还来这招。我已经没事了。”
“说了不要了,自然就要扔给你。”乐东城拽着初炼精索的另一头,轻笑一下说道。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里,拉来扯去,跳来飞去。
辛容用力一扯:“那你倒是给我啊。”
“好。”乐东城悠忽一闪身,到了辛容身侧,将初炼精索绕在她身上一圈。
辛容懒得躲,拽着精索另一头,就将乐东城也绕了一圈。
然后两人互相抢对方手里的另一头,都想将对方捆起来。
辛容用得毕竟不熟练,不想再纠缠,干脆松了手去扯开被绕住的那一圈铁索。
乐东城顺势接过,绕住自己,随后就将精索扣上了。
辛容被猛地一扯,瞬时就和乐东城绕在了一起。
“你至于吗?非得还回来一次,把自己也搭上了。”
乐东城不管眼前的人在挣扎着去够小机关,只是心中愤恨:你不但用我的初炼精索救叛徒,而且敢用来将我捆住,还是用那种手段得来的机会。
辛容有些烦了:“在背后我够不到,你快些打开。”
乐东城见到近在咫尺不耐烦的面容,心中的愤恨又蒙了一层烦躁。
“你不是很厉害吗?你自己解啊。”
“你想救我是好意,但当时我不能走,捆住你也是无可奈何。这样吧,改日我请你去指剑阁喝茶。”
指剑阁?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乐东城心情好了一点,伸出手臂,绕到辛容背后,打开了机关。
“哪日?”
“你说。”
“我想想。”
“想好告诉我,告辞。”
乐东城转身问道:“你家在这附近?”
辛容没回头说道:“没错,我先走了。”
“都这么近了,不请我进去看看。”
辛容回身:“比你那世外院落差远了,有什么好看的啊。”
不过想想乐东城是救命恩人,又将贵重的精铁利器赠给自己了。
她又说道:“乐公子,请吧。”
乐东城近来总觉得自己的举动很奇怪。
想了想,自己应该是不自觉地用上了《鬼谷驭人术》。
穷者重利,以利切入;弱者重尊,以谦切入;强者重果,以事切入;老者重捧,以礼切入……(1)
这里面有一条,他从来没用过。
女者重情,以柔切入。(2)
辛容和乐东城坐在会客堂,面对着面。
沏了一杯茶后,她听乐东城问道:“情是个什么东西。”
辛容想了想,问道:“乐公子怎么问这个?”
“父母早亡,无其他亲人,不是很懂。”
辛容不知怎么安抚,正色说道:“情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有情之人,不能光说,关键要做。”
乐东城期盼地问道:“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