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章。”秦璇靠在穆盛的肩膀上,仰着头说道。
“朕怕他们不够认真负责,再小的奏章也要看的。反正这三年也都习惯了,三更朕过来陪你。该放手了。”穆盛拍拍秦璇的后背说道。
秦璇紧紧地环着穆盛,柔声说道:“再过十息,不,三十息。”
穆盛将下颌抵在秦璇发顶,语气宠溺:“那就二十息。”
秦璇看着穆盛走远,垂下的手掐着衣摆,心道:你这么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将我们刚出生不到一个月的儿子,交给皇后抚养。
她当然高兴穆盛将穆璋立为太子,可她却只是秦昭仪。
陛下登基两年才册封皇后,那两年她以为,他是属意她做皇后的。
否则,皇帝不都是登基就立后的吗。
他为何偏要等两年,晾着曾经的太子妃。
他给了她两年满心的希望,又将其彻底粉粹。
辛容这两日将石青和金来招为绣衣使者,刚上报审核将人领进宫,就被穆盛斥责了一番。
行为不端?
哪里不端了,什么时候的事啊?
石青站在辛容身后,轻声问道:“容哥,绣衣使者是来扫洛京大街的嘛。”
辛容站在东坊一条街道正中,身后十二名绣衣使者分成两队,一个错过一个不遮挡地站在她的身后。
一片明红,十分扎眼。
辛容坚定地说道:“巡街,也是绣衣使者的重要职责。”
可她心中纳闷,堂堂绣衣直指,有令牌在身,怎么来巡查街道了啊。
算了,一定是谁又向陛下告她的状了。
不就是巡街,想当年刚进京混入洛京廷,她就是从巡街小吏做起的。
辛容带着十二名绣衣使者,走街串巷,俨然是街道上最显眼的风景。
快到中午的时候,一条街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支摊叫卖的百姓。
一辆华丽的双驾马车过路,逼得街道两侧百姓纷纷抬着摊子躲开。
辛容一个眼神,金来和三名绣衣使者跑了过去,硬是将马车逼停了。
“谁呀,不想活了啊!”马车车夫喊道。
“车里是谁,出来!”辛容信步走过去问道。
一名打扮华贵的女子,掀开马车窗户的帘子,说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是你——你——哼。”
辛容细细看了一眼,平静地说道:“翁主,好久不见。”
这不就是那个不让她冲如沁公主笑的孙公子的母亲嘛。
“你又要干什么?”翁主平复了下心情,将身边夫君拉扯的手甩开说道。
“请翁主转头改道,去往洛京廷交罚银。”辛容严厉地说道。
“凭什么罚我银子?哎——你干什么?”翁主转过头,看向自家夫君不耐烦地说道。
“罚就罚吧,他指不定又有什么损招呢。”侯爷凑在夫人耳边,小声说道。
“那也不能总被他这么欺负,咱儿子的驸马都被他弄没了,哼,你别管!”翁主气哼哼地说完,又从窗户看向辛容说道:“你说,凭什么罚银子?”
辛容修眉轻挑,说话却十分正经:“陛下诏令,贩夫走卒,引车卖浆,道边支摊者,皆生活艰难。任何人不得干涉驱赶欺凌,使其生活愈加困苦。违者,按扰乱秩序罪论。翁主,请你改条道,去洛京廷交罚银吧。”
翁主气得说不出话,转头问道:“他说得是真的?真有这条诏令吗?”
侯爷叹气,小声说道:“他说有就有吧,一点银子而已。”
“你那么怕他干什么!”
“我想起来了,陛下刚登基时,是有这么条诏令,但没人当回事啊。走走,走吧。”
翁主气恼地放下帘子,让车夫调转马头走了。
“翁主和侯爷给支摊子的草民让道,这是什么世道啊!”
“哎呀,夫人,你就别说了。”
“我就说。”
“行你说,反正走远了。”
“你能不能有点骨气,怕他做什么?”
“我有那骨气,就不会天天被你骂不还口打不还手了啊。”
……
黄昏时,辛容带着十二名绣衣使者,多在大街上巡查了一番。
穿着绣衣扫大街第一天,她摘下不少奢华马车的昂贵装饰,还卸了两辆谕制马车上多出来的马匹。
这些人全部都违反《杂律》不得奢侈靡费的规定。
解散绣衣使者后,她带着石青和金来晃悠着,看看街边有什么好吃的。
好久没吃汤面了,她让石青和金来看看哪里有。
她自己随便买了些鲜果,转身抬眼时,只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是水丘辞。
辛容和他越走越近,谁也没有说话,就这样在昏暗跳跃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