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将太子殿下砸了。”
“多大点事,哈哈哈哈哈——当时那小太子,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的样子,真是可怜又好笑。我好不容易忍着没笑,哈哈哈——”
水丘辞盯了辛容几瞬,蓦然垂眸,想起了辛容在护送黄大人的路上,对着柳慕笑得自然又放肆,却将他晾在一边的那一次。
她终于也在他面前,笑得如此肆无忌惮。
水丘辞抬头,眉目笑意隐现一瞬,又隐下去说道:“大人,太子和老夫人,都和一个人有关。”
“都跟我有关啊。”
“不是你。”
“那是谁?”
“秦昭仪。”
“难道陛下要罚我,是秦昭仪的意思。”
“她说没说过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圣意。”
“她不说,陛下罚我做什么啊?”辛容轻轻皱眉问道。
水丘辞与辛容对视,声音忽轻忽重,像是在诉说心事:“大人,对男子来说,若有人欺负了他心爱之人。那他做事时,难免会失了理智。”
“这也叫欺负吗?那太子殿下自己都说不怪我的。”
“欺负并不是直接动手,要看那女子皱不皱眉,开不开心;还要看那男子重不重视,介不介意。”
辛容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人欺负了我,我娘也会告诉我爹的。但我是真的差点被人抢走,可不是被人砸了一下而已。算了,每个人对欺负的承受力不同。”
“大人,小时候差点被人抢走?”水丘辞心中一惊,以辛容的长相,被拐卖了只怕会被卖进——
“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有人救了我。所以我很讨厌有人跟踪我,感觉很不舒服。”辛容喝了口热茶,不在意地说道。
水丘辞心中一颤,怪不得在吴山郡时,他跟踪辛容查探她与公冶修有何恩怨,却被辛容毫不留情地砍晕,又被她绑起来审问。
他触犯了她的忌讳!
“不过现在武功越来越高了,我看谁敢。”辛容说完,责怪地说道:“这说远了啊。那我以后办差还要避着秦昭仪家人吗?”
“大人,尽量周旋,不是重罪大罪,不必苛责。”
“懂了,除非我能确定陛下站在我这边,否则可能还是免不了受杖刑被斥责。”
“年关将至,陛下应该不会让大人巡街太久。”
“还好,我也不觉得太冷。免得在宫里又犯什么事儿。”
“大人,等我一下。”水丘辞说完快速去了卧房,在柜子里取出一件雪白毛领的墨绿色斗篷。
他曾经在河东郡,辛容要去参加宋府宋昭清婚宴的那天,看见过她穿着一件墨绿色常服,十分特别又好看。
重新进了书房,他将木盒递了过去,说话客气心中却忐忑:“多谢大人那日来为我过生辰,这份过年礼,你收下吧。”
“你还提那天,你家被我砸了啊。”
“在下家里也没什么好砸的,那天难为大人了。”
辛容哈哈一笑,打开一看,眼中惊喜,这颜色很合她的心意。
她扣上木盒,问道:“水丘辞,你这不是第一次在陛下面前为我周旋了吧。”
水丘辞默然不语,他不希望辛容心中有什么负担,但又希望她能接受自己的心意。
“百姓希望有大人这样的巡街使者。”
“我也觉得。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木盒拿着麻烦,我直接穿走吧。”辛容打开木盒,拿出斗篷披上。
水丘辞将辛容送到院子中时,天上的雪越来越大了。
辛容刚出去走了几步,发顶上就落了一层薄薄的雪。
她抬手戴上斗篷的帽子,向水丘辞告辞。
刚转身向跳上墙时,一声微小的喀嚓声传到了她的耳中。
瞬间转身,她看见一丝微弱的银光闪现在纷飞的大雪中,同时身体已经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步。
后背肩部是一丝针扎似的刺痛。
只有一个人轻微的脚步声,不能让他跑了。
“水丘辞,天冷快进屋。”
水丘辞听完这句话时,眼见辛容飞身上墙跳了出去。
他刚刚在辛容带上斗篷时,见到她黑发上是一层白白轻轻的雪花。
心中不觉想象:今夜共淋晶莹雪,他朝可否共白头。
正发呆看着辛容的背影时,眼前忽又出现她的面容,再一眨眼,她已远去。
她竟然再回头让他快些回屋,水丘辞连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辛容跳出墙外,去追站在墙上时,看到的那个背影。
两炷香时间后,她抄近道截住了还在跑得人。
这人怎么往她家的方向跑?
“什么人,还不出来束手就擒!”
乐东城听到声音,不可置信地从巷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