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想这么快见她。
昨夜,他进了浴室,放下药碗,按照计划脱了辛容的外衣和甲衣。
那时,她坐在浴池中昏睡了过去,臂弯以下的身体都浸泡在水中。
湿透的里衣,紧贴着缭绕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完美弧线。
他双臂撑在浴池沿上,困住睡相瑰丽的人,等她醒来。
眼神如游丝,描绘着修眉俊眼,红晕面容,莹润粉唇。
身体似跳崖,经历着心脏骤停,浑身紧绷,脑识放空。
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瞬间控制着他,让他猛然俯身低头。
不行,算着时辰过来的,辛容睫毛轻颤已经睡得很浅了,很快就会醒。
他从来喜欢及时行乐,尽早享受。
但他知道,忍,是为了得到更多。
辛容倒是希望乐东城提些条件再为她保密,否则她的心总是悬着。
不过很快,她可没时间想这些了。
翌日例行巡街时,她被司隶校尉府的卫兵围了起来。
康承谦派都官从事,带着卫兵前来逮捕她回去审问。
“审问?”辛容看向都官从事,反问道。
“辛大人,进过洛京狱见过陶源初吧。这是司隶校尉康大人签发的逮捕令。”
辛容知道了,这是怀疑她去见陶源初,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谁没做过都官从事呢!
重大牵涉高官的案件,哪个不是要有一定有效证据才能抓人的。
否则只是白白打草惊蛇,若是让人反咬一口,可就得不偿失了。
她是看见陶源初牢房外有六人看着,才稍稍上前看了一眼问了句话。
总不会,这六个人和陶源初都指证,她就是陶源初的“接头人”吧。
“都官大人,当时那么多证人看着呢。这逮捕令上的涉密从何说起啊。”辛容试探地说道。
“辛大人说得没错,就是有那么多证人,下官才能逮捕你。”
辛容带着十二名绣衣使者,和三十多名卫兵对峙着。
这个都官从事他不了解,然而康承谦可是很厉害的。
她在洛京狱根本就没有和陶源初说话,在众目睽睽下更加没有接触。
以司隶校尉府的手段,若是那六个人作伪证,怎么可能审问不出来。
康承谦怎么会签发逮捕令,让都官从事当街这么做。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证据?
或者这是个借口,将她控制住才是目的。
可是控制住她做什么呢?
“本官没有和陶源初说话,不过站远些看了眼就走了。那牢房外六名狱吏,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辛容明显拒绝配合。
那都官从事指了指逮捕令,说道:“辛大人,可看清了,这是司隶校尉康大人的印章,麻烦你跟我走吧。你也是做过都官从事的,没什么事也就出来了。”
“本官就是因为做过都官从事,才想不明白,你怎么能被六个狱吏给糊弄了呢?”辛容轻蔑地说道。
“辛大人,他们说得是真是假,你去跟他们对质一下不就清白了吗?”
“那你将他们带过来吧。本官还要巡街呢,这可是圣意。”辛容正色说道。
“你——辛大人,哪有在大街上审问对质的?你不要为难下官。”
“我不为难你,你回去再好好问问,认真审审。”
“辛大人,这逮捕令只是一个必要文书,下官收起来,请你随我去洛京狱问询,总可以吧。”
为了让她去洛京狱,倒是懂得低声下气,避重就轻。
逮捕令都下了,进得去还出得来吗?
她看起来很傻吗?
“好。这样,我带两名绣衣使者过去,不为过吧。”辛容无奈得说道。
“可以,多谢辛大人体谅。那六个狱吏敢污蔑大人,下官定要他们好看。”
洛京狱门口,辛容和那都官从事闲扯,就是不肯进去。
“辛大人,我们还是进去问询吧。大人做都官从事时,可是名声大噪。下官还想不耻下问,多多讨教呢。”
“连用两个贬义词,你可以啊。平时康大人周大人没提点过你吗?”
若不是此人脸不红心不跳一本正经说话,辛容真会觉得,这人就是在讽刺她。
她没生气,哈哈笑着继续说道:“曾经有人对我说,书读得少就别乱用典,这句话送给你。”
“多谢辛大人提点,下官就是一个没怎么读过书的武吏。这快要下职了,早些问清楚,辛大人可以早些回家。”
辛容不经意地,往四周环视了一圈,很配合地跟着进了洛京狱大门。
到了审讯室,听那都官从事厉声说道:“来人,将那六名狱吏带过来。”
没多久,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