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如此想看一个人,还能是为什么!
辛容修眉轻挑,正视水丘辞说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有什么样的师妹,就有什么样的师姐。”
水丘辞心中顿时豁然:“在下,刚听说。大人师门的规矩,甚好。”
他执意送辛容到辛府附近,在不远处看着辛容走到辛府大门口,回身莞尔一笑打了个散退的手势。
他随后打了个遵命的手势,看见辛容进了大门,良久才带着笑意离开。
辛府目前还没布置,也没什么侍卫侍女。
辛容刚刚进大门,就见石青跑了过来说道:“容哥,乐公子等你好久了。”
她快速走到会客书房,一进门还没开口问,就听到了质问的语气:“辛大人,一句告辞一走了之。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辛容反问道:“乐公子,你泡完药浴不是应该调息吗?为何到我府上来了?”
她没听到回答,却见乐东城突然将一半上衣褪到臂弯以下。
她下意识疑惑地看向乐东城,可脑中却想起了,水丘辞在弘农郡被下药后,将外衣里衣全都脱了的情景。
怎么回事?不都长得一样吗?也没什么好看的。
为何想起来水丘辞,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乐东城有些气恼地褪下了一半上衣,正想质问辛容,却见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甚至一瞬间不敢直视自己。
她不是看谁都一样吗?
难道她看他不一样了?
辛容没有忽略乐东城胸口深到发黑的一个拳印,惊讶道:“你这伤——”
“你打得,一点都没留情。我今夜是想问问,你为何下这么狠得手。可你一句告辞,就跑没影了。”
“不可能,都过去这么多天了,应该好了才是。你先把衣服拉上去再说吧。”辛容很是纳闷,她那时是用了些气力打了乐东城一拳,可不至于到现在还这么严重。
乐东城见辛容稍稍低头不知想些什么,眼中笑意更甚,穿好了衣服,又将袖子卷起来了。
辛容刚一抬眼,就见到了乐东城上臂一块同样深到发黑的印记。
“你应该猜到了,这是打那一拳之前,你掐的。”
“绝不可能,我掐你的时候,一点气力都没用。”
“我当时,已经多日没有泡过药浴了。实在承受不起,你这么对我。”
“我——这——你这是——你身体到底有多弱,我也没看出来啊。不对,你当时莫名其妙过来抱我,你自己找揍。”
“我当时只是想确定,是不是你。”
“无稽之谈,抱一下就知道是谁了吗?就算你能,但真的认错了怎么办?姑娘就该被你抱着识别?”
“我只抱过你一个人,当然能感觉出来。此行为着实不妥,可我如今未能痊愈也是真的。”
“这都是外伤,你没涂过药吗?”
“涂了还没好,所以,我来找你——”
“乐公子,你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这么随意脱衣服,深夜找我算账,合适吗?”辛容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她突然想起,为了确认水丘辞是不是萧冰,她用剑划开了他的衣襟,看锁骨下有没有伤痕。
这跟乐东城的行为,一样不妥。
不知道当时水丘辞,有没有想过打她一拳。
既然都是情急之下的非常规手段,她总不能轻易放过自己,却严酷苛责乐东城。
辛容眼中的纠结和羞愧一闪而过,接着说道:“乐公子,你先回家。我明日下职后找太医令,给你好好看看。”
别人压根不会关注的微小情绪,在乐东城看来却十分明显。
他很满意辛容的愧疚,更喜欢抓她不易被察觉的慌乱躲闪的眼神。
就是因为这两处伤快好了,他才涂了点毒药,加重了皮肉的淤伤。
如今看来,真的很值。
对身体心动,不也是心动。
三月好雨知□□,夜来入梦润心墙。
又是一年惊蛰日,绝胜姿容震朝堂。
鹖尾武官帽,深黑武官服,暗红腰封青铜扣。
顾盼神飞眼,白玉凌傲容,三独坐中最年轻。
三年前,当那道修长的身影,沐着初雪般的清柔月光,从半空轻盈落下时,水丘辞才刚刚确定自己是重生的。
那时,辛容刚刚代替了上一世的他,见义勇为。
如今,他跪在朝堂官吏队列的后面,看着辛容和所有人一起稳稳起身,轻拂衣摆利落侧身,在陛下入龙座后,与尚书令、御史中丞,同时坐下。
这是先帝时,立下的规矩。
早朝时,司隶校尉、尚书令和御史中丞,可以坐着上朝,称为“三独坐”。
辛容,这一世,遇见了你,一切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