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族部落作战的详细情形道来。
她心中一一记下了几个羌族部落的组织能力、作战水平,以及边郡群山中容易设埋伏的地点。
长水校尉见这位京官极其关心战事,心中十分激动。
不仅事无巨细地讲述与羌族部落的几次作战,还吸取教训改进了战术。
“惭愧,几次交手都败给了他们。”
“这也不怪你,川蜀边郡群山环绕,多年来从未有羌族部落出山侵扰过。不过,你训出来的兵——”
“辛大人,我也是没办法。这几次交战消耗不少,我们需要当地豪族的支援。况且——唉——”
辛容没有多问。
若说京畿地区司隶州内是重文轻武,那这些边郡就是文恬武嬉了。
当年先帝以文职官位和世袭侯爵,兵不血刃换来了开国功臣们的兵权。
又釜底抽薪限制地方军制,直接取消了材官骑士建制,导致各地的军队强兵奇缺,中都将军文官化。
如今整个东凌国,哪里还有能指挥大兵团作战的将军。
若非如此,陛下也不会派吏曹史水丘辞接任抚羌校尉。
“辛大人,京城究竟是何意?”长水校尉期待又忐忑地问道。
“你说朝廷一直没有回复,难道本官不是朝廷的回复?”辛容反问道。
“那京城可是还有支援?”长水校尉欣喜地问道。
“那是自然。”辛容坚定地说道,心中却无奈:本官难道不是最强支援。
一连七天过去,辛容看上去没什么太大动作,每天去各县巡察。
蜀郡郡守说,边郡农田被毁房屋被砸,都是羌族干得。
这和她之前去边郡了解的情况截然相反。
那边的流民哭诉,是边陲县令不愿出力对付羌族,强令他们离开故土,才毁了农田砸了房屋。
而流离失所没了收成的百姓,一部分往内迁徙重新入户,小部分坚守家乡。
这当中,不少人与家人分散,被迫成为奴隶,甚至还有被掳走的。
虽然长水校尉吐露了与羌族部落几次作战的详情,但辛容暂时还是不信任他。
如今不动声色,一是看看长水校尉还能说出多少真相,二是一直在让卫兵暗查掳掠流民的那些人。
傍晚,辛容在驿站正在画边郡进出群山的路线。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外的卫兵禀报:“大人,乐书佐来了。”
“乐书佐?”辛容疑惑地抬头,一时没反应过来。
“大人,是我。”
乐东城?
辛容惊讶一瞬,说道:“进来。”
乐东城进了门,转身关上门后,望眼欲穿,轻声说道:“阿容——”
辛容立刻抬手嘘了一声,示意他让卫兵守得远些。
乐东城回神,歉意地点点头。
未几,他吩咐好外面的卫兵,又关上了门。
见辛容一脸疑惑地盯着他,他享受着直白的目光,没有开口说话。
没一会儿,他看着辛容稍抬精巧的下颌,听她担忧地说道:“你下个月不是就要养伤泡药浴了吗?怎么跑这么远亲自到蜀郡了?是不是值百钱的发行兑换出了问题?”
乐东城听见辛容先关心他的身体,再问起京中之事,心中的欣喜抑制不住地瞬间传到唇角。
看着辛容严肃的神情,他用力抿了下薄唇,才压住了刚要翘起的唇角。
“京中之事进展还算顺利。”
辛容起身,接着问道:“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你家遇到刺客了。”乐东城无奈地说道。
辛容知晓此事,金来之前传来密信说过了。
她当时只想着乐东城为朝廷出力太多,就答应他住在辛府正院。
倒是忘了她结怨较多,还放出魏大人病死真相引蛇出洞。
“是本官的错,一时忘了还有暗地里要对付本官的人。”
“我没事,阿容不用担心。”乐东城向前一步安抚地说道。
“你就因为辛府不安全,就跑到这里来了?”辛容不可置信地问道。
“那倒不是。我想亲自来看看锦官城蜀锦的织造,以便调整值百钱发行的后续步骤。”
“这边的情况,本官写信详细告知你就是了。对了,你之前囤积的那些值百钱,都兑换出去了吗?”辛容转身坐下说道。
“没有。”乐东城自顾坐在了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什么?你为何不趁豪族购买蜀锦定制冬衣的机会,将那些皮币脱手呢?下个月,你可有足够的现银买那些养伤的珍贵药材?”辛容稍稍仰头,微怒道。
“暂时还没有。”乐东城轻笑一下,摇头说道。
“乐东城,你到底要做什么?”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