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问道。
“是。臣在川蜀边郡时,抓到作乱的羌族首领,供出齐王是劫掠桑蚕丝的幕后主使。”
“这封密报朕收到了。这么容易供出来,一定是假的。”
“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去找出嫁祸齐王之人。”
“可有眉目了?”
“臣又发现康承谦的踪迹了。”
“那你去吧。行事不可莽撞,身边多带些人。”
“臣遵旨。”
两日后,洛京,东城门外。
辛容骑马带着两队卫兵,向齐山郡的方向疾驰。
三日后,一行人进了齐山郡,秘密与早就这里的石青汇合了。
乐东城单独住在一间屋子里,他也不知道辛容怎么将自己带过来了。
辛容在离京前,得到了蜀郡卫兵的密报。
经过这段时日的排查,锦官署看管桑蚕丝的一个人,指证乐东城在桑蚕丝被盗走那日,故意放走了盗贼。
只是一个人证,辛容并不完全相信。
她临时将乐东城带出京城来到齐山郡。
若他还要继续破坏值百两的发行计划,那一定会在齐山郡对春蚕动手脚。
她可清楚地记得,乐东城是在她成为司隶校尉后,纠缠着要进府做属吏。
乐东城,你进司隶校尉府,真得是在为那个幕后主使做内应吗?
是那个人证看错了,还是你有什么隐情没告诉我?
当日,辛容将两队卫兵和石青那队卫兵均安排了任务。
只不过她自己还有六名暗卫负责盯着乐东城的一举一动。
她还是让乐东城办他分内的差事,去查看齐山郡春蚕的养殖量,预估吐丝量和发行值百两的金额。
乐东城自己也有暗卫她是知道的,她只能让自己的暗卫跟踪乐东城时离得远些。
辛容并不知道乐东城身边没有暗卫。
乐东城为了保护辛容,让自己的暗卫都跟在她身后稍远处,却没想到发现了她去见一个人。
得知消息的时候辛容已经回到他们的隐秘住所了。
翌日,乐东城先到郡守府找农桑师,去一个较大养蚕镇子去查看。
下午接到暗卫的报信,听说辛容独自到了一个地方就不见了,他急匆匆赶了过去。
辛容换上了女装蒙着面,正与水丘辞在林中说话。
“昨天我有事,又没衣服换,只能和你说些场面话。你怎么也在齐山郡?”
水丘辞握住辛容的左手臂,温声说道:“奉旨而来。”
辛容点点头,没有再多问,虽然她真得很好奇。
“乐东城还在司隶校尉府,而且也来了齐山郡。”
“嗯。个中缘由,不太好说。”
水丘辞也没有多问,乐东城善经营,他猜测值百钱的发行,应该与乐东城有莫大的关系。
不然乐东城不会直接待在薄曹从事门下为书佐,还跟着上官到蜀郡和齐山郡。
果真如此,乐东城也算是为河湟为东凌国立下了大功。
辛容作为上官,当然不能感情用事,说不用就不用了。
辛容疑惑地看着水丘辞卷起了她的衣袖,问道:“你干什么啊?”
水丘辞抬起辛容的手臂,在明显不平整的伤痕上印下一吻,说道:“上次大人竟然问我,是不是看这伤痕碍眼。在下冤枉啊——”
“我发现你在我面前越来越不稳重了。你还记得三誓换三——”
水丘辞不由分说,像上次辛容堵住他的话一样,也堵住了辛容接下来必定“大逆不道”的话。
一群飞鸟不知为何突然惊起,在林子中扑棱着翅膀四散而去,留下一阵聒噪,惊扰了相拥的两道修长身影。
辛容从轻柔又不舍的纠缠中挣开,按着水丘辞的手臂将人推开,说道:“林子外面有个茶摊,我想去吃点东西。”
两人到了茶摊,就要了一壶茶和一盘粗面馒头。
辛容见周围没什么人,直接摘下了面纱。
一炷香时间后吃饱喝足又将面纱戴上了。
“又没什么人,吃得这么快小心不舒服。”水丘辞帮辛容系上了面纱,轻声说道。
“我听见远处有马蹄声了——”
“在下的气力还是太差了。”
“可你的力气不比我小啊,看起来比我伟岸多了呢。”
没多久,确实有一行人骑马而来。
辛容看见他们围坐了三桌,叫了不少茶水面食。
其中一桌一位身穿粉蓝色束身衣裙,细眉杏眼的女子,随意地看着四周。
眼睛定在水丘辞身上的那一刻,她怔愣一下,低头浅笑和旁边的女子说着什么。
水丘辞与辛容面对面坐着,此时身边又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