蔽了啊。儿臣听说,这个司隶校尉好像是个女的。”
“这都是哪里听来的?朝堂之上,岂容一个女子成为百官之首!”
“哎呀,母后,他要是个男子,又没入赘,怎么就让女儿随了隶妾的姓氏。这孩子,八成就不是他的。”
“不是他的也不能说明她就是女子。”
“可他大张旗鼓办满月宴,唯恐别人不知道他女儿随母姓似的。”
“这确实奇怪。”
“母后,您就找机会揪他个错。让他脱了衣服受杖刑,不就一目了然了。他要是个女的,那就是欺君之罪。若不是,也让他知道这天下是穆家的。”
见到殷太后深思不语,穆辰接着说道:“这个辛容,两年前就不顾皇兄的特赦诏令,偏偏在您过大寿时,杀了那么多应该被赦免的人。若非如此,母后你也不会经常生病啊——此人真是太可恶了!”
辛容这日黄昏时还在议事殿,得知抚羌校尉已经在建造舰船筹备水军。
她才知道原来水丘辞之前在齐山郡,是去沿海一带选造船师和水兵的。
河湟一旦有了水军,追击速度快不说,还能日常沿河巡察,随时将水兵投放到陆地,与骑兵步兵夹击来袭的羌族部落。
这简直是安定河湟地区的釜底抽薪之法。
但,花银钱如流水。
“陛下,这三个多月用银钱兑换值百两的豪商,肯定是要在春季大量购进蜀锦的。只要锦官署能供应的上,接下来半年依旧可以用此法尽快筹措银钱。”
穆盛神情期待地问道:“阿容,若是值百两发行金额超过蜀锦价值,能全部兑换得出去吗?”
辛容是问过乐东城这个问题的,她改了改措辞,说道:“陛下,这些豪商经营蜀锦多年,每个季节能买到多少蜀锦,又能卖出去多少,都是心中有数的。恐怕一时不会兑换远超他们所需的值百两。”
穆盛倒也不失望,沉声说道:“那就还按你的计划。”
辛容想了想,还是开口了:“陛下,此番诏狱几十名临王府门客全部自决,恐怕是——”
“好了,诏狱中重犯惧怕酷刑畏罪自决,也不是稀罕事。”
辛容不依不挠:“可是陛下,臣让卫兵搜出来的证物,确实不排除是有人故意嫁祸临王。但正因如此,才要拿人审问。”
穆盛看着辛容,沉默中威严更甚,好一会才说道:“怀王和齐王不都是被人栽赃陷害的。临王一事,你若没有确凿证据,不必再说。”
辛容从议事殿出来时,天色已经黑了。
她想着穆盛对临王的维护,考虑了另外一个可能。
康承谦为了报仇想要先帝的皇子们都过不安宁,所以他不论在死前说出哪个王爷的名字,或许都是为了骗她。
目的就是让她去查没有问题的皇子。
如此一来,皇子们不就不得安宁了吗。
而康承谦真正的主人可能根本就不是哪个皇子。
“辛大人,太后召见。”
辛容在离议事殿不远的地方,遇见了一名打着灯笼的内侍。
“可是本官要在宫门落锁之前出宫的。”辛容想直接拒绝,但对方是太后,她只能先将隐患说清楚,万一出宫晚了,可不怪她。
她说话声音中气之足,就是为了让不远处一队巡查的侍卫,听个一清二楚。
辛容跟着内侍,到了太后宫中,等了一小段时间才见到太后。
她恭敬地行了礼:“微臣参见太后。”
“坐吧。来人,上茶。”
“谢太后。”辛容说完坐下,接过女侍递过来的一盏茶。
“辛大人,两年前你奉上了万民书贺寿,本宫记得呢。只是这两年过去呀,本宫身体越发地不好了。”
“太后享万民祝愿,定当万福金安。”
“万福金安?那还得辛大人高抬贵手。”
辛容起身直接跪下,说道:“太后此言,微臣惶恐。”
“本宫这几十年,没少见贪功冒进之人。适可而止,方能长久,你可要记得。”
“微臣谢太后提点,必当谨记在心。”辛容恭敬地说道。
心中明了,太后是为了临王才召见她的。
“时候不早了,早些出宫去吧。”
“微臣告退。”
辛容转身出了殿外,身边跟着送她出来的宫女。
“你可以回去了,本官自行出宫。”
宫女回到殿内,屈膝说道:“回太后,辛大人已经走了。”
殷太后被宫女搀着起身,往内室走去。
她没有听小儿子穆辰的建议。
司隶校尉到底是陛下身边的重臣功臣,她不能故意挑错责罚。
不过就这气度和手段,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区别。
陛下自有陛下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