窣的轻微动静。
过了一会,直接转回身,看见辛容正要系腰封,走过去拿过来说道:“我来。”
他将手掌宽绣着青鸾的腰封,贴在纤细的前腰上,又环在柔韧的后腰上。
然后将腰封两端长长地缎带绕回了前腰,轻柔地左右交叉打了个结收紧。
辛容低头,只见水丘辞捏着一条缎带,不停地在另一条缎带上缠绕,不一会儿就利落地打了个双心结。
“别动——还没好呢。”
水丘辞又轻轻地捋着双心结上垂下的两条缎带,在辛容修长手臂垂下的位置,打了个蝴蝶结。
“别动,还有呢。”
水丘辞从怀中拿出绑着同心坠的白玉佩,挂在了腰封上绶带双心结的对称位置。
辛容欣赏着繁复又好看的绶带结,说道:“那我也帮你系。”
“真得?你学会了吗?”水丘辞说着就解了常服上的腰封。
“我转过去,你先换衣服。我得想想你刚才的系法。”
水丘辞盯着清逸的背影,脱下了外衣和里衣。
很快,他敞着婚服的外衫,说道:“可以转过来了。”
辛容自信地拿起绣着赤凤的腰封,往劲腰上一按,无意识地贴在水丘辞前身,认认真真地绕向后腰。
五月的傍晚,不冷也不热,一切刚刚好。
水丘辞清晰地感觉到,前胸上刹那间被挺翘的柔软轻轻一贴。
垂眸看着近在迟尺之人一会儿疑惑一会儿恍然的灵俏模样,他不知自己早已脸色绯红目光深深。
“好啦——看——我在双心绶带结下,给你系了个双蝴蝶结,比我的还好看。”
水丘辞笑出了声,说道:“男子的这个地方不这么系,不过我喜欢,就这样。”
辛容低头看了看自己腰封上挂着的白玉佩,抬眼歉意地说道:“我还没有给你买玉佩啊。”
“不着急,今日只是试穿婚服——容儿别忘了买就好——”
水丘辞柔声说着,将人抱在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柔黑的发顶。
换下婚服后,两人吃了些糕点。
水丘辞直言道:“容儿,值百两的计划基本是乐东城想得吧。你留他在府上,想请教他的事,还是关于值百两的,是吗?”
“是。我不是很懂这些,都是他教我得。”辛容干脆地承认道。
“那你要请教他什么?我们两个一起想想。”水丘辞严肃地说道。
“其实皮币最先就是你提出来的,那时你的想法是用皮币来换诸侯的一半食邑。一开始,我找乐东城本来是让他帮薄曹从事制印不易被造假的皮币。但没想到,他会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想法。这次,他说要利用陛下选秀一事,给经营蜀锦的豪商一个预期。”
“预期?就是让他们预计蜀锦会更抢手,所以提前兑换更多值百两备用。”
“没错,水丘大人比我明白得还快。”
水丘辞笑意隐隐,说道:“不是我对经营之道反应快,而是定制婚服时,就听那锦缎铺子掌柜说,正红色锦缎上品卖得快,要我赶紧给了定金留尺寸。”
“可值百两的事就没那么简单了。陛下和皇后一向节俭,我要怎么说,他们才能同意我放出消息,说陛下最宠爱好穿蜀锦的妃子啊。”
水丘辞快速伸手轻抚了下辛容流畅精巧的下颌,说道:“辛大人,稍安勿躁。”
他上一世就是司隶校尉,当然知晓辛容是重任在身。
司隶校尉,天子近臣,监督百官代天子巡察只是最基本的职责而已。
其他农桑、水利、战事、财政等无所不管,就看陛下如何下令。
最重要的是,要削弱豪族势力,为陛下收拢皇权。
辛容一抬眼,轻皱了下鼻尖说道:“我也知道这么做不妥,但事急从权啊。”
“陛下与先帝一样节俭,容儿切不可直接放出消息,说陛下最宠爱好穿蜀锦的妃子。事缓则圆,我和你一起想办法。”
“好。不过,乐东城他不想要陛下的封赏,至今除了你自己猜出来了,没人知道那些都是他的谋划。”
水丘辞沉默一下说道:“我会保密。可是容儿,他是真得不想要封赏,还是希望给他封赏的人是你?”
辛容愣了一下,说道:“我——确实觉得接受陛下的赞赏心中有愧。”
“所以,纵然你已和他两清,终究还是对他于心不忍。”
“水丘辞,我会回去问清楚。我与他的个人恩怨,我自己做主。但是对于他立功一事,我不想自作主张,硬塞给他不想要的,只为了让自己心安。”
“那是能为你死得人,我无话可说。可你要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嗯。有恩一起还,有仇一起报。我再加一句,有事好商量。”
“好。不论谁要做什么,我们都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