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片红彤彤的石榴花。
下车后,他环视四周,欣赏着林中景色。
平心而论,水丘辞选得地方不错。
只是屋内陈设简单,院外还有人看着他。
戌时,乐东城在窗边望着不圆满的缺月,想着辛容对待他的点点滴滴。
他确定,他是唯一一个,让司隶校尉辛大人说话时都要掂量掂量的人。
在将那滴泪与自己融为一体后,他也确信,不止一次抓到了辛容眼底压住的痛惜。
但他绝不相信,这只是因为他立了功,只是因为他白了发,只是因为他命不长。
阿容,你还没察觉到自己对我的真实心意吗?
一个让你防着怨着的人,还能让你念着护着。
这世上可怜之人多了去了,你对我是不一样的。
只是因为我以前的无所顾忌,害得你蒙了真心。
院子里的动静,让乐东城从悠远的思绪中回过了神。
当一个人影刚刚迈入没关的屋门时,他左手瞬间展开弯月□□,冲着那人影的脖颈飞身而攻。
水丘辞侧身拔刀隔挡,毫不留情地与出杀招的人打斗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双刀交叉将弯刀震开,神情冷肃地看着面前眼神阴狠之人,说道:“想杀我?”
“我还以为是刺客呢。”乐东城轻蔑一笑,话音未落又出手了。
水丘辞双手挥刀,却在要砍刀人时,生生顿住了。
“乐东城,你干什么!”
乐东城刚才只是举刀虚虚地一旋,在见到水丘辞顿住刀时,神情十分得意:“水丘大人,小心一点。若是伤了我,阿容会心疼的。”
水丘辞双刀入鞘,很是平静地说道:“乐东城,以你立下的功,得到容儿的保护不为过。但在下奉劝你,最好在这里安分养伤,莫在给容儿添麻烦。”
“恕难从命。阿容说了,以后还要让我去府里见她呢。”
“你这些模棱两可的话,没必要说给我听。我和容儿之间,有任何事都会相问。”
乐东城侧着脸,抬眼死死盯着水丘辞,说道:“你不敢伤我,因为你心里清楚,”
阿容心里有我。
水丘辞瞥了一眼,轻笑一下说道:“别自作多情了。”
乐东城嗤笑一声,目光带着怜悯,说道:“我在武威郡陪着阿容找洛神医,听到了她神志不清时,说出得心事。”
水丘辞眼神瞬间温柔了些,说道:“她的心事,我最清楚。这天下,与她感同身受者,只有我一人。”
乐东城唇角一勾:“别自以为是了。你知道你在阿容心里排第几吗?哈哈哈——她说了很多心事,唯独没提到你。”
水丘辞冷静地看着乐东城,说道:“她或许没说我的名字,但她告诉我,若她在神志不清时真得求过亲,那一定是想对着我说。”
乐东城转过身,眼底的阴骘愈发浓郁,没一会又转回身,歪着头睁大眼睛,说道:“水丘辞,你在阿容心里,真没你自己想得那么重要。就那不顾名声看上你的高姑娘,人家如今是辛大人的书佐。”
“高姑娘性情热烈,自强独立,学识不凡,当得起司隶校尉的特招书佐。”
“水丘大人,何必顾左右而言他。阿容就没将你当回事儿,连醋都懒得吃。”
水丘辞心中确有一点郁结,但很快就释然了。
“容儿人如其名,胸怀如海广袤无垠,心量似川辽阔无边。”
乐东城直眉一皱,说道:“少跟我这说文绉绉还对仗的话。看来,你自己也清楚,她没那么地喜欢你。”
“那又如何?你刚才想杀我,不过痴心妄想。上天没有规定,容儿没了我,就一定要接受你。就算东凌国只剩你一个男子,她还是不喜欢,你又能奈她何!”
“你——”
“乐东城,你既知她是女扮男装官至司隶校尉,就不要在她如履薄冰的时候,还要无所顾忌地拽着她敲碎冰层。”
“难道阿容就不能甩开我吗?看来水丘大人,很是明白我在阿容心里的位置。”
“我只是来警告你,别给你个小院养伤,你就以为自己能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真没必要。阿容会为我伤心落泪,会怕说错话让我不开心。她已经这么在意我了,我都不敢——让她爱我更甚。”
水丘辞从容地说道:“就算容儿手里的那把故剑断了,她也会因不舍而伤心一会儿的。乐公子小题大做,不觉得可笑吗?”
乐东城缓缓摇头,无所谓地一笑:“水丘大人,一定要自欺欺人吗?”
水丘辞面无表情二话不说,抽刀就刺了出去。
乐东城肆无忌惮地站着没动,以为水丘辞恼羞成怒也只敢比划一下而已,却不料被刺中了肩头。
“水丘辞,你干什么!”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