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云涌翻滚,阴沉泛青应有骤雨将至。
阮翛然起身跳下台阶,回身正面与秦荣相对,厚着脸皮问道:“秦公公,宫中为何会传出,殿下有断袖之癖?”
秦荣吓得一哆嗦,慌慌张张起身嘘声,斥道:“莫要胡言乱语。”
阮翛然咄咄逼人道:“你不说,陛下交代之事,你我如何完成?”
秦荣面色难看,下了台阶,支支吾吾低声道:“那个,那个,起初是陛下为了不让有心之人蛊惑了殿下,故意传出的谣言。如今,陛下生怕一语成谶。”
阮翛然茫然不解道:“既然是假的,你可知晓,太子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秦荣却道:“也不算是假的,太子殿下确实不近女色,平日能近身的人,也只有我与包郎将。如今多了阮内人,也不怪陛下命你,想法……”
秦荣未说下去,阮翛然心知肚明他的意思。
还是想法弄清楚,萧莫言的喜好。她不信这东宫里的美人,一个也入不了太子的眼。
“太子殿下回来了。”秦荣瞥见萧莫言行过,撂下阮翛然赶去伺候。
阮翛然只得抬足追上,谁让她是奴婢,哪有不伺候主子的。
萧莫言望着赶来的二人,不由唇角扯动露出一丝笑意。只是转瞬即逝,恢复了作古正经。
“殿下,你笑什么?”笑意正好落进包明悟眼中,他故意打趣相问。
见萧莫言不搭话,包明悟也不意外,自言自语道:“秦荣身旁那个女内官,便是殿下的青梅竹马?”
包明悟好奇又道:“不对啊,模样不对啊?属下记得那位阮小姐,虽说不是倾国倾城,那也是如花似玉,这个姿色平庸的胖女人是谁?”
话落,阮翛然二人气喘吁吁到了跟前。
萧莫言瞪了一眼包明悟,冲秦荣命道:“秦荣,你去请侧妃过来。”
秦荣应声前往朝华阁,萧莫言领着包明悟二人,入了偏殿等待。
阮翛然奉了茶水与萧莫言,便一言不发候在一旁。
可她瞧见身旁那个陌生男子,一脸好奇直勾勾盯着她。
阮翛然捏着托盘,埋首更低。
“你可是阮翛然,阮内人?”包明悟终究忍不住刨根问底,悄声询问。
阮翛然不作声,只是迟疑略微颔首。
萧莫言忽而起身,口吻严肃道:“本宫的衣衫脏了,阮内人。”
他已径直往殿外去,阮翛然明了这是让她伺候更衣,也不敢耽搁慌张追了出去。
阮翛然入了寝殿,萧莫言已在屏风后自行宽衣。
阮翛然到了屏风后,登时面红耳赤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日子虽然贴身伺候,可每每相对萧莫言至少穿着贴身寝衣。
眼前赤膀健壮,蜂腰结实,令她羞涩不已。
可萧莫言并未责令她过来更衣,仍是自行更上一件花青素纱袍衫。
阮翛然回神,别别扭扭上前,俯身为萧莫言束上腰封。
“陛下,可有难为于你?”萧莫言的关切之声,飘入她的耳中。
阮翛然摇首,继而撞着胆子问道:“殿下,奴婢想问您一个问题?”
阮翛然打定主意,与其猜来猜去,不如亲口问问萧莫言本尊。
“但说无妨。”
有了萧莫言这句话,阮翛然端着稳重,小心翼翼道:“不知殿下,喜欢哪般女子?”
萧莫言眼神立时一沉,冷冷道:“是,陛下让你问的吧?”
“不不,那个,不是,奴婢只是自身好奇……”阮翛然语无伦次解释,扣好腰封想要远离萧莫言身旁。
却被萧莫言捏住手腕,逃脱不得。
萧莫言那魅惑红唇,贴在她耳畔,语气凶狠道:“陛下,究竟想让你作何?”
入宫以来,萧莫言不曾这般疾言厉色对她。
阮翛然后知后觉,怕是触及了对方的底线。虽不情不愿,又不敢诓骗如实回道:“陛下,让奴婢侍寝于殿下。”
闻此,萧莫言松了她的手腕,她发觉对方眼中亦有尴尬。
萧莫言负手而立,蹙眉凝重道:“如此说,你应下了,不然陛下哪会,轻易放你二人离开太极宫。”
阮翛然咬唇腹诽,这个萧莫言如今竟如此聪慧。
她屈膝跪地,求道:“殿下,奴婢不想死,求殿下救救奴婢。”
“救你?如何救?”
萧莫言声色俱厉,伸手将阮翛然拎起,又恨恨道:“你想侍寝?”
阮翛然摇首,极力解释道:“奴婢不想侍寝,奴婢只是迫不得已答应陛下。”
“你既想活命,必须侍寝。”萧莫言语强硬,松开了阮翛然。
阮翛然吓得双腿发软,险些滑落坐地。
“殿下,侧妃在偏殿候着了。”
秦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