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您在此守着也无济于事。”
包凝月英气的面容满是惆怅,冷笑道:“他沉不住气了。”
姜儿不明所以,问道:“侧妃再说什么。”
包凝月回身,鄙夷冷笑道:“姜儿,你在此守着,一有消息回来禀报。”
姜儿有些不情愿应了一声,包凝月自行回了朝华阁。
阮翛然换了身内官服饰,返回萧莫言的寝殿中。
何太医正在将银针拔下,结束了针灸退热。
萧莫言潮红的面容上,渗出了些许细汗。
何太医收着银针,瞥见身旁的女内官,不客气命道:“愣着作何,还不快拿干帕子,为殿下擦汗。”
阮翛然慌忙取来干爽的巾帕,仔仔细细为萧莫言擦拭汗水。
何太医收好针灸包,秦荣端着熬好的汤药进来。
何太医仍旧一副吩咐的口吻,命道:“你扶起殿下的头,莫要碰到身上的伤口,秦公公你来喂药。”
如此是怕躺着喂药,呛到了萧莫言。
阮翛然坐到床沿,抱起萧莫言的头放在腿上。
秦荣明显是偷哭过,眼睛红肿,此刻更像位柔弱的女娇娘。
秦荣舀了一汤匙汤药,明知萧莫言听不到,仍旧哽咽笑着哄道:“殿下,来张嘴,将药服下,这身子便好了。”
萧莫言昏睡着牙关紧闭,汤药喂不进去。
何太医见多识广,从药箱中取出一把铜制汤匙。将萧莫言的牙齿撬开,好喂进去汤药。
汤药洒洒落落,总算喂进去了一多半。
少倾,何太医重新搭脉,颔首舒了口气道:“脉象平和了些。”
何太医自行到殿外,向王公公禀报。
他又嘱咐煎药的太医,每隔一个时辰煎出一副新药。
一个时辰服用一次汤药,折腾两回天已将白。
众人满脸疲倦,却无人敢歇。
只有王公公年岁大了,坐在桌前托首打起盹来。
阮翛然这一夜,心情起起伏伏。萧莫言的高热,亦是反反复复。
她攥着萧莫言的手,他的掌温时而如火,时而又如块寒冰。
这会终于恢复成往日的温暖,面色仍旧虚弱青白。
萧莫言眉宇拧动似乎将醒,秦荣迫不及待喜极而泣道:“殿下,您可算是醒了。”
秦荣这动静,惊醒了打盹的王公公,王公公忙起身去向床榻前。
萧莫言微微睁眼,入眼是秦荣激动哭笑的模样。侧目则是,阮翛然秋瞳剪水的含情脉脉。
见王公公过来,阮翛然急忙将握住萧莫言的手抽离。
王公公急切询问:“殿下,您觉得身子如何了?”
“劳王公公惦记了,本宫,觉得好多了。”
萧莫言虽声色嘶哑,听着是恢复了力气,不是昨夜那般气息奄奄。
王公公悬着的心,总算踏实落下,眉开眼笑道:“殿下好生养着,老奴赶去向陛下复命去了,免得陛下惦记着心神不宁。”
王公公见太子颔首,与何太医又嘱咐几句便离开了。
何太医与秦荣一道去了膳房,交代御厨,这几日太子饮食需要注意事宜。
寝殿恢复宁静,只剩下阮翛然与萧莫言二人。
萧莫言瞧着她眼睑下发青,亦是满眼的疲倦,更隐忍着捂嘴打了个哈欠。
想到昨日至今她不曾休整过,萧莫言轻笑道:“本宫无事了,莫再熬着了,快下去歇着吧!”
阮翛然揉了揉发酸肩头,也不客气回道:“待秦荣回来,再走不迟。”
萧莫言忽而收了温和,郑重其事道:“昨日经此,只是个开始。本宫,还是那句话,想清楚去留,趁未陷泥潭,抽身离去,才是明智之举。”
阮翛然玉容一沉,此次回宫萧莫言的态度与之前不同。
她上次离宫前,深切感受到萧莫言想要她留下的执着。
重新回宫不过几日,萧莫言与她忽冷忽热,一再催她离开。
阮翛然心中不解,也不藏着掖着,嗔道:“萧莫言,你究竟是想我走,还是留?”
“决定权不在本宫,你若想留,要明白,跟着本宫会面对些什么。若你中途反悔,本宫,或许会杀了你。”
阮翛然听着口吻冷厉无情,更像是撵她走一般。
她此刻确实有些胆怯,昨日之事历历在目。
她这个普通的弱女子,对萧莫言那几分情意,又能受得住几次这般经历。
阮翛然恍然起身,对萧莫言一本正经道:“你说的没错,主动权是在我的手中。可,对我来说,你的态度尤为重要。”
她顿言,再开口声色坚决道:“萧莫言,我要你一句实话,你想让我留吗?”
萧莫言凝霜的眼眸,迎上她期许的眼波,硬下心肠违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