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言受伤以来,沈家父子不曾来过,只是差人送来过滋补品而已。
“请沈世子与世子妃,先到正殿,本宫,速速便到。”
萧莫言隔着门吩咐秦荣,匆匆对阮翛然嘱咐道:“待会,你陪着世子妃去朝华阁。记住,做好你一个内官,该做的事情便可。”
不等阮翛然应声,萧莫言径直开门去了正殿。
正殿内,沈子夜与包明欢不想会天降骤雨,衣衫被淋。
萧莫言顺势让秦荣取来他的衣衫,为沈子夜更换。让阮翛然撑伞陪着包明欢,去朝华阁换衣。
沈子夜环视正殿,摆设之物也不比他王府奢华。
他藏起眼神中的阴鸷,方想开口客套,却被萧莫言抢先:“世子今日入宫,所为何事?”
秦荣奉上一杯姜茶与沈子夜,退到萧莫言身旁侯着。
沈子夜随意笑道:“只不是世子妃思念妹妹,臣弟便陪着一道入宫。”
萧莫言垂首抿上一口茶,浅笑道:“正好你来,本宫有个好消息,要与你分享。”
沈子夜端着杯盏,略有轻蔑回道:“哦,不知是何消息?”
萧莫言放下杯盏,讳莫如深一笑,朗声道:“包侧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
沈子夜手中的杯盏立时倾斜,洒出些许热水。他故作镇定放下杯盏,两手交错偷偷搓着水渍。
三个月,沈子夜算算日子,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他的。不,他确信定是他的。萧莫言若碰了包凝月,不可能不知对方并非处子之身。
沈子夜顶上萧莫言似含喜色的眼神,暗自揣测对方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沈子夜谨慎恭喜道:“臣弟,恭贺太子殿下……”
萧莫言挥手打断道:“现在恭喜早了些,待瓜熟蒂落,再贺不迟。”
沈子夜可无惊慌,甚至有些沾沾自喜。私心以为包凝月侍寝时,定是想法子糊弄住了萧莫言。
不然,萧莫言为何喜形于色,半分未有怀疑之色。
一时,沈子夜只觉神清气爽,他正发愁包凝月不能为他所用。这个孩子,当真是有如神助。
沈子夜竟以茶代酒,敬向萧莫言,得意道: “十月怀孕艰辛,臣弟,作为姐夫,还请殿下,可要好生对待包侧妃啊!”
萧莫言放下杯盏不与干杯,而是鹰扬虎视意味深长道:“这是自然,莫说侧妃,天下子民皆是盛梁子民,本宫,作为储君,定会爱民如子。”
沈子夜不由怀疑,萧莫言这是何意。
却见萧莫言一瞬神态自若,和颜悦色道:“前些日子,白少主送来一幅画,本宫养着伤尚未能观赏。既然世子来了,不如陪本宫一同品鉴如何?”
秦荣闻此去库房取画,这二人各怀心事抿着茶。
朝华阁,偏室。
姜儿取来包凝月的衣衫,与阮翛然一道伺候包明欢更换。
姜儿见到府中大小姐,自是欢喜口直心快,已将包凝月怀有身孕一事相告。
包明欢闻后声色平淡,只说了句:“妹妹,辛苦了。”
方才雨势大,包明欢这双特制的鞋子,平日还好,雨路湿滑生怕一个不留神滑倒在地。
包明欢步步惊心,并未多看阮翛然一眼。
此刻方才发觉,这个身着内官服饰的女内官有曼妙身姿,更有出水芙蓉般的容貌。
太子向来不近女色,何时身边多了个美貌的内官。
包明欢虽有困惑,但心急如焚赶着去见包凝月。
她抬足到门口,扶她的姜儿忽而不客气对那女内官道:“阮内人,你不必跟着了。”
包明欢玉容错愕,她听闻过太子金屋藏娇了一位姓阮的女内官。
可市井传言明明说那阮内官,是个其貌不扬的硕人。说太子身有怪癖,男女通吃。
包明欢止步回眸,特意含笑问了一句:“这位阮内人,可是与太子殿下同乡的,那位阮内人?”
阮翛然低眉顺眼未开口,姜儿阴阳怪气道:“世子妃,就是她,是太子殿下的同乡。离宫一趟,摇身一变成了这副狐媚的模样。太子殿下不喜她,还每日不知羞耻缠着,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成这东宫里的一位主子呢。”
包明欢信了七分,这个阮内人侍过寝,说到底真真切切是太子的女人。
可仍旧在东宫为一个小小的内官,或许太子只是念着昔日的几分同乡之情罢了。
包明欢抬足不理会,去向了包凝月的房中。
房中连日熏艾,烟熏之味浓呛。
包凝月持起绢帕掩鼻,吩咐姜儿不必进来,她姐妹二人说些闺房贴己话。
房外雨雾渐起,落雨之声聒噪。
包凝月面容憔悴,靠躺在床榻上,瞅了一眼包明欢无精打采道:“长姐今日为何而来?”
包明欢也不生分,坐到床沿边心疼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