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终归是殿下的女人,殿下即便不喜,亦会以礼相待。若是喜欢,怎会舍得,一而再再而三,打发人出宫去。”
元德帝半信半疑,仍旧难平猜忌,冷哼道:“朕,看,只要是朕塞给太子人,他都厌烦得紧。朕,看他就是对朕有不满。”
王公公胆战心惊,这好端端怎就又绕回来。哎哟一声,急道:“陛下,您可不能如此想。好不容易除了心腹之患……”
元德帝有些不耐烦,打断道:“行了去吧,让那个阮内人,好生伺候太子。朕,定不会忘了与她的约定。对了,你还是先去一趟东宫,安抚上下。尤其是侧妃,毕竟她身怀有孕。”
“老奴,明白,老奴告退。”
王公公一离开,元德帝命人伺候小息。
而那边包府,包闻仁一回府,便询问下人包明悟在何处。
下人却道,包明悟一早出府未归。
包闻仁命其去请包明欢,到书房去。
后院,闺房。
那日被白孟春损坏的房门,已修善完好。
包明欢倚窗而立,眉眼间忧郁更甚。
这白孟春说到做到,每逢半夜潜入她闺房。
虽说并未有越轨之举,只是同塌而眠罢了。
可夜夜如此,她岂能有安眠。整夜忐忑不安提防着,熬得心神憔悴,眼下有些淤青。
“大小姐,家主让您到书房去。”
下人的通禀声,将包明欢的思绪拉回。
包明欢无精打采应了一声,抬足去往父亲的书房。
到了书房门前,包明欢收起忧愁,笑盈盈入内,唤道:“父亲,寻女儿何事?”
包闻仁直截了当将和离书递与其,和颜悦色道:“这是和离书,欢儿,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包明欢瞧着沈子夜的名字,如释重负真心实意笑道:“女儿不委屈,从此女儿便是自由之身了。”
包明欢小心翼翼将和离书收好,不知为何眼前浮现白孟春得意之笑。不由心口一紧,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为何会念起白孟春,而不是太子殿下。
包闻仁发觉女儿游神在外,只道其一时欢喜过头,遂出声道:“看你气色不好,回房歇着吧,不必再为沈子夜担惊受怕了。”
虽有名无实,终是夫妻一场,包明欢回神,忍不住打探道:“沈家如何了?”
包闻仁如实告知:“沈家父子被贬为庶人,沈如山终身□□宗正司。”
包明欢略有唏嘘嗯了一声,便向父亲辞别回房。
许是和离书的缘故,她脚步轻盈含笑回到了房中。
将和离书锁进妆奁中,对镜自揽莫名期期艾艾起来。
包家同意她嫁与沈子夜,是元德帝密令不得不从。元德帝更赐了她伤身的毒药,服用者天长日久方会毒发而亡。
她不是大恶之人,虽有密令仍于心不忍。只洞房花烛夜,趁沈子夜酒醉喂了一颗。而后便将药换成了安神之药,防止沈子夜碰她。
她问过医士,一颗而已药量不足,不足以毒发不会要命。
“哎。”
她喟叹一声,为何铜镜中会出现白孟春的模样。是她幻觉,亦或是她不知不觉对其动了几分心思不成。
侍女墨儿奉茶入内,瞧见她唉声叹气,关切道:“大小姐,这是怎么了?这几日见您精神不济,奴婢特意让后厨煮了参茶。”
包明欢摇首问道:“白少主呢?”
侍女墨儿回道:“好像,一早与公子结伴出府去了。”
包明欢接过参茶,抬眸见天际暗沉。只是她此刻心有欢喜,竟也不觉阴日发闷。
风涌不止,乌云密布。
宗正司正门外,包明悟与白孟春躲在一旁不远处。
白孟春其实亦是彻夜难眠,美人在侧想要坐怀不乱,废了不少精力。
白孟春打了哈欠,懒懒散散道:“表哥,究竟要等到何时?”
原来包明悟得知,今日在宗正司审理沈如山。原想着太子被关几日,当出宗正司才对。
可他等离了一茬又一茬人,偏生不见有太子的身影。
他父亲他自然是不敢多嘴相问,如今他在等的是大宗正林思源。
想从林思源口中,得知太子为何还在宗正司。
白孟春等了大半日,饥累交加有些不耐烦道:“表哥,不如先回去吧,问一问舅父不就一清二楚了?”
包明悟面有畏惧道:“你也不是不知,我向来见了父亲,如同老鼠见猫一般。”
白孟春一拍胸脯,傲娇道:“表哥不敢,为弟敢啊,我正有一要事要与舅父商议。”
包明悟一脸不屑:“你能有什么正经事?”
白孟春神采奕奕,一本正经道:“终身大事。”
此时恰逢,宗正司的大门开启。出来一紫色官袍,定眼一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