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徐知聿手边的酒杯猝不及防的被扫落在地,碎成了玻璃渣。
轻如薄雾的一吻。
徐知聿脸上泛起如桃花般的醉粉,即便在墨色的夜空下,也十分明显。
这一瞬间,他浑身的神经一瞬间都紧绷了。
下一秒,徐知聿像突然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侯蕊,一个激灵站了起来。
男人漆黑的眼眸一片幽暗深邃,唯有耳根那一抹隐藏在夜色中的红暴露了男人的心理活动。
夜里冰冷的气息一寸寸掠过人的肌肤,徐知聿语调淡缓,“你做什么。”
“那你又来这里干什么?”侯蕊不慌不忙地摇晃着杯中佳酿,丝毫没有占了人便宜的尴尬。
徐知聿来这里的目的她心知肚明,端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侯蕊没有根深蒂固的付出感,关系的本质是交换,她不是无所求的付出,她只是朝着目标在付出,获得爱的前提是自爱,自爱的前提是自私。
时针刚划过十二点,午夜来临了。
徐知聿没有回答侯蕊的话,耳根的绯红消散了一些,却没完全退却,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杯可口的桃花酿。
“我送你回去。”徐知聿回神,似乎丝毫没有被刚刚那个吻影响情绪。
侯蕊眯着眼喝完剩下的酒,反正不能酒驾,正好有免费便车,何乐而不为呢?
她拿了一点资料,就与徐知聿一起去了车库。
今天徐知聿开的车很低调,是一辆宾利慕尚。
品位不错。
男人驾着车在夜色里行驶,车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温暖的风从出风口缓缓流动出来,烘得人很舒服。
冷冷的天气本就自带一种凄然颓废的气息,人最容易伤春悲秋。
这会儿侯蕊泡在暖和的气流和安静的包裹性极强的车厢里,心里莫名传来一阵微妙的感觉。
安心。
她正在翻阅手中的珠宝资料,是即将全列上线的某小众品牌珠宝首饰,价格昂贵,数量唯一。
徐知聿不经意瞅了几眼。
侯蕊把资料放下,点了点徐知聿,“展会名单可以给我看看吗?”
“怎么了?”
“作为整个展会的主设计,看看名单不过分吧?"
这本就不是什么私密的东西。
车子在安静的道路上疾驰,路灯的光影阴暗不明地打在徐知聿的脸上,男人脸上已经看不出多余的思绪。
侯蕊静等回答。
五分钟后,徐知聿道:“晚点你找一下林秘。”
“好嘞。”
对着徐知聿这张生人勿近的臭脸,其实真的很难想象他能对侯蕊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
太能装了,真的。
车厢内温度越来越高,独属于侯蕊身上的清香在空气里挥之不去。
徐知聿心里头有些烦躁。
不知为何又想到了上次的那个男人。
与侯蕊似乎藕断丝连的那个男人。
为什么用藕断丝连这个词,大概是连徐知聿自己都想不明白的。
想了想,又可能是因为他们二人之间的气息……太熟悉了。
莫名的相似。
给人一种他们无论如何走散最终都会成眷属的宿命感。
越想越不爽。
徐知聿英俊的脸庞目不转睛直视前方的车道,可一张嘴一说话就破功。
“你一直都是用这款香水?” 他记得好像也是什么联名,和侯蕊送给他的那款好像是相同的牌子。
“是啊,怎么了?”侯蕊扬起手腕嗅了嗅,难道是不好闻?
“什么牌子?”
这会儿轮到侯蕊沉默了。
徐知聿眼尖扫过侯蕊那张艳丽的脸蛋,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疑。
侯蕊对上男人审视的目光。
?
这眼神,几个意思。
好半晌,侯蕊小脸一别,终于开口,“Fansqu。”
听到这个牌子,徐知聿记起来了。
是一个香薰大家族,在江苏那头起家,不知是第几代人娶了英国某贵族女子,从此往后的血统一直带着点混血的基因,主理人好像是姓宴。
有三个儿子。
上次在走廊与侯蕊拉拉扯扯的那位,眼珠子看着似乎呈灰蓝色。
徐知聿隐去眼眸的情绪,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和这个牌子的主理人很熟么?”
关你屁事。
侯蕊知道他想问什么。
但偏偏关于那人的一切,她并不想告诉别人。
“还行吧。”侯蕊不咸不淡地带过话题。
气氛尴尬了下来。
直到车子在侯蕊住的地方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