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一艘能穿越大洋的船,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云洛和孟达岩只有两人,要想让船能抵抗住大海的风浪,必须做工精细严密,再加上一点点黑科技。
要越过海洋,抵达不知多少公里外的大陆彼岸,必然要花很多时间,
那么这艘乘风破浪的船,需要有结实的骨架、足够的空间、强劲的动力、便捷的生活功能。
是的,云洛当初设计这艘船的时候,就抱着要在船上生存很久的打算。这艘船,不仅是交通工具,也是两人生活的房子和家。
云洛清点着目前已有的材料,终于着手开始搭建船的龙骨。
龙骨是一艘远洋船的基础,是船的骨架,主要起到承重的作用。
顾名思义,龙骨整体造型极似一副骨架,有一条纵向的中心脊骨,还有分布在中心脊骨两侧的旁龙骨,另有肋骨横着穿过主旁龙骨,共同构建出船底的主要形状。
另外船舶首尾各有不同的小构件,提升龙骨的强度。
龙骨造型独特,可以更好地保证船舶量的结构强度,维持船身的重稳定。
其的第二个作用是扩大船的侧面面积,能够防止侧风转向,这对逆风航行尤为重要,极大地避免了风雨中翻船、方向被迫变化的可能性。
光是进一步切割、打磨、凿琢每条“骨头”,就花费了两人足足三天时间。
他们对造船没有经验,工具也有限,只能放慢动作,尽量不要出错。
之后又花了两天,一根一根地将所有骨头拼接起来。
早在初期画设计图的时候,云洛就将每个零件的榫卯接口都计算妥当,准备龙骨组件的时候就凿了出来,所以拼接的时候十分顺利。
看着一艘大船的骨架逐渐出现在眼前,那种满足感无以言喻。
辛苦多日,第一阶段终于告一段落,孟达岩今天特地做了新鲜吃食,犒劳犒劳自己和云洛。
外头烈日炎炎,头顶的太阳灼热不说,连脚下的沙地都在蒸腾热气,到了傍晚才凉快些。
细腻的沙滩上,架着一个折叠桌。
今日天气晴朗,经过连续几天的清理,四周也很干净,没什么毒虫蛇蝎,在海边沙滩上吃晚餐再适合不过。
桌子上放了一个大锅,大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一股酸香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云洛觉得味道熟悉,但是想不出在哪闻过。
“糟粕醋火锅,开胃又袪湿,你不是这几天胃口不太好?我就做了这个。”孟达岩给云洛盛了碗汤。
这一连几天都是大晴天,太阳跟烤炉似地,煎得人都瘦了。云洛这几天劳动量大,每天从日出干到日落,累狠了,吃饭都不香。
以往顿顿能吃掉5碗白米饭的,这两天就只能吃三碗,连喜欢的烤肉炖肉酱鱼都不怎么热衷了,这可不太妙。
“特地做的?”云洛抬眼看他。
孟达岩觉得她这副模样像林子里见到的小松鼠,怪有趣的,不由笑道:“对,你可得多吃点。”
云洛满意地点点头,端起盛了汤的碗。
奶白色的汤汁面上浮着浅浅红油,几片细小的鲜红辣椒皮在汤里浮浮沉沉,交织出艳丽的画面。
一股酸香窜入鼻间,口腔中立时反射性地分泌出唾液。
云洛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汤面,小心翼翼喝上一口。
真酸啊,比闻起来还酸!酸中带着点清甜,又有蒜香鲜辣,味道十分独特,确实把人的馋虫都勾了起来。
再一看那锅里,红的虾蟹、白的鱼肉、绿的海菜、还有白中带点灰的海白肉和生蚝肉……热热闹闹的,光是看着就格外诱人。
锅里的菜是早先就下锅的,现在都熟透了,争先恐后地在锅里冒头。
这几天造船的主力是云洛,孟达岩偶尔打打下手,于是他得了空就去钓鱼捞贝的,带回来不少海物,每天吃一茬。吃不完的就用水养着或冻进冰箱,所以现在锅里才会有种类丰富的食材。
孟达岩拿着锅勺,每种食材都捞了放到云洛的汤碗里。
云洛拿着筷子,夹了一块肥嘟嘟的生蚝肉。
荒岛的生蚝无人打扰,长得极其肥厚,一个生蚝壳比人的手掌还大,生蚝肉饱满嫩滑。
白生生的蚝肉吸饱酸辣鲜香的汤底,轻轻咬上一口,嫩滑的肉几乎要融化在嘴里,一丝海物的腥味都无,全被汤汁的香掩盖,吃得云洛一脸满足。
新鲜的虾肉被酸汤衬得更是清甜,肉质Q弹紧实,丝毫不逊色于蚝肉的口感。
吃一口肉,扒拉一口米饭,再浅酌一口汤。
云洛吃着吃着,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画面。
“原来我以前就吃过这个糟粕醋火锅。”云洛喃喃道。
云洛的妈妈厨艺很好,又热爱生活,空闲的时候总喜欢创新菜肴,时不时就以糟粕醋为锅底,里面煮上各种奇奇怪怪的食材,不过成品却格外惊艳,云洛小时候也很爱这口。
只是自从她成年之后,独立出门冒险,就很少再吃到这个味道了。
思乡之情开始泛滥,云洛闷头吃饭。
孟达岩看着云洛情绪不知为何低落,也不好开口,只一碗又一碗给她盛饭